:“過幾天,沐子要去墨伽洛斯比賽,壓力很大的。”
語氣不完全是擔心,也是炫耀。
有人附和著在誇許沐子。
鄧昀媽媽的聲音傳來:“這麼巧,鄧昀也在墨伽洛斯。”
“那是很巧哦,鄧昀是去玩的?”
“哪有,這孩子假期也不肯休息,在參加學校組織的活動,說幫老師記錄資料。”
鄧昀媽媽說,如果沐子到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聯絡鄧昀,畢竟鄧昀大沐子兩歲,是哥哥。
擔心風頭被搶,許沐子媽媽急於證明女兒的獨立,拒絕道:“沐子那邊有老師帶隊的,鄧昀那麼忙,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許沐子莫名有種感覺:
鄧昀在墨伽洛斯一定沒有在忙正經事。
常年的孤獨感令人生出叛逆,許沐子沒有去參加比賽。
抵達墨伽洛斯後,她和老師說身體不適,不能參加比賽,要留在酒店休息,然後聯絡了當地的實彈射擊體驗基地。
她需要自救,需要一點和平時不一樣的刺激,把困在緊張和焦慮裡的靈魂拯救出來,不然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再上場比賽了。
在比賽當天,許沐子去了基地,天未亮就跟著車子出發到野外靶場。
那是一種全新的緊張感,伴隨著興奮。
聽教練講解操作方式時她整個人都在抖,周遭此起彼伏的射擊聲刺激著神經,冷風裡有人在快樂地尖叫
沒想到會在這地方遇見鄧昀。
家長口中品學兼優、在墨斯洛斯參加學校組織的活動的鄧昀。
他端著滑膛槍,在射擊飛盤。
放下槍聽旁邊的同伴說,有個國內來的女孩也要玩這種,挺漂亮的,挺酷的。
鄧昀對女孩沒興趣,只是在總結瞄準經驗的同時,順著同伴的話隨意瞥過去一眼。
收回視線準備繼續射擊時,忽然反應過來,剛才看到的身影似乎有些眼熟?
他皺眉,重新看過去——
是許沐子。
她穿著長款的白色羽絨服,戴白色針織帽,站在冰天雪地的戶外,鼻尖被風吹得有些紅,正繃著臉聽工作人員介紹各類射擊套餐。
如果忽略掉她那雙緊緊攥著手套的手,單從微揚下頜的冷淡表情去判斷的話,她的確像同伴說的那樣,挺酷的,像個拽姐。
但許沐子一開口,拽姐形象如同被其他玩家打中的飛盤,全面崩碎。
許沐子跟在工作人員身旁,一遍遍用外語詢問哪種操作起來更安全、會不會對手部造成傷害、對聽力會不會有影響
仔細聽會發現,她聲音在發抖。
同伴用手肘撞了鄧昀一下,笑著說:“姑娘挺可愛,反差萌啊?看得我都想去搭個訕了。”
許沐子那邊的工作人員解釋了很多遍,顯然也沒料到酷女孩開口這麼婆婆媽媽,逐漸不耐煩,手往不遠處一指,建議許沐子去玩靶場裡最小兒科的那種小槍。
她在猶豫,跟著負責小槍區域的工作人員走出去幾步,又折返,帶著某種決心般,堅定地說要玩滑膛槍。
這次換成工作人員不放心,反覆確定過很多次,才肯帶著她過來。
滑膛槍後坐力太強,別說女孩,就他們這群經常鍛鍊身體的男生玩完,肩膀淤青淤紫、回家疼上大幾天都是常事。
在許沐子路過面前時,鄧昀突然伸手攔了一下。
“玩這個容易受傷。”
哪怕人在國外,偷跑出來是帶著心虛感的。鄧昀的突然出現把許沐子給嚇了一跳,手套掉了一隻,落在雪地裡。
她蹲下撿起手套,反問他:“那你受傷了嗎?”
“目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