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偶爾奢侈, 買了比較有名的老店披薩,漫步在校園裡, 邊走著,邊分著紙盒裡的披薩吃。
他們聊到低谷期。
許沐子說:“現?在這?種情況, 只能算是我物質保障最低的時候,其實不算已經不算是最低谷的時期了。”
氣氛輕鬆, 她和男生講起, 在真正低谷期那段時間,陪伴她又瘋又鬧的鄧昀。
男生託著披薩紙盒, 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時候有人一直在陪你?”
許木子往紙盒裡伸手,撕下?一角披薩,點頭。
“那很幸運啊。”
“的確很幸運。”
“shirley。”
“嗯?怎麼了?”
“他一定很帥。因為,你臉紅啦哈哈哈哈哈哈!”
男生邊說邊調整小提琴收納包上的揹帶,話都說完,端著披薩紙盒就跑。
許沐子梳著利落的馬尾辮,正仰頭咬掉披薩的尖尖角,堵著滿嘴的番茄醬和芝士,差點嗆到,迅速嚼著,拔腿就去追。
當時她生活得?很吃力,那天的披薩和短暫的閒聊對話,算是連日辛苦的唯一休閒時光。
那時候的許沐子從來沒有奢望過?,會再?遇見一個像鄧昀那樣的同謀、盟友。
她知道她要孤軍奮戰很久、很久。
也知道這?種孤軍奮戰,在日後也並?不會和誰提起來。因為就算提起來,也不會真的有人真的能感同身受。
可是在這?個雨夜,當許沐子坐在客棧的這?方小小空間裡,聽?見鄧昀清清楚楚地把她那點小成績數出來時。
她心裡在浸著另一場雨,雨滴溫暖,雨聲輕輕。
像烈日下?孤身跋涉太久,把這?場雨當成幌子,終於卸下?重擔,在躲雨時歇息。
許沐子壓下?哽咽,問鄧昀:“可是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留意?過?,打聽?過?。”
鄧昀說,他知道關?於她的訊息還有很多。
比起剛剛提到過?的這?些?,他其實更在意?另外兩件事。
該不會是“土豆味道”的事情吧?
再?或者,會不會是知道她的什麼糗事?
許沐子忽然很緊張:“還有什麼?”
其中一件,發生在家庭變故後不久。
他們都認識的一位長輩叔叔,難以接受投資失敗的事實,報了警,說許沐子爸媽聯合他人實施詐騙。
警察上門瞭解情況的當天,只有許沐子一個人在家裡。
後來許沐子爸媽去警局配合調查,走前對許沐子說他們絕對沒有違法。
許沐子留在家裡,等看中她家某樣傢俱的買家來看細節。
她和對方討價還價,最終以預期的價格把傢俱賣出去。
在夜裡買了簡餐,跑去警察局門口等爸媽。
那陣子,鄧昀剛把爸媽送去南方安頓好,人在老家處理奶奶留下?的老房子。
聽?說時,已經距離事件發生過?了好幾天。
鄧昀說:“我在意?的是,警察上門時、在警局外面等到半夜時,你是否感到害怕?”
許沐子剛壓下?去的哭腔,一下?子控制不住,湧上來。
她努力眨了幾下?眼睛,抿了抿唇,沒哭。
應該是害怕過?吧。
她膽子不算很大,人生最出格的兩件事,除了翹掉比賽去靶場,就是揹著家長和鄧昀接吻。
開?門後看見警察叔叔,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小腿也開?始發抖。
爸爸拿著材料去警局前,說過?:“沐子,爸爸投資失敗是愚蠢,但爸爸絕對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