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能說是仙子下凡，可這大冬天的竟然來了這麼多蒼蠅，黑壓壓的一片，再加上屋內傳出的臭味，孩子的啼哭聲，好不煩躁。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賈母率先回過神來，對著眾人道“小紅，小翠，你們進去服侍花姨娘，周瑞家的，扶著你太太回我那兒，對了，把孩子也帶著，咱們先出去再說了，對了，今日的事你們各自心裡掂量一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可要有個噗，別一時大意害了自個兒，知道嗎？”最後一句威脅一二更重，眾人心神一晃，忙不迭聲的保證道。

賈母一哼，卻是沒說什麼，只是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在鴛鴦的攙扶下快速離去。王夫人緊隨其後，接著就是依夢等人，唯小紅和小翠苦命的留下來照顧花襲人。一邊忍著泛嘔的衝動，一邊趕著蒼蠅，而後為花襲人清洗，時不時的還要用蒲扇將某些不捨離去的蒼蠅給趕走，真是一刻休息的時間也沒有。忙裡偷閒間，二人相互給了個苦命的眼神給對方，誰讓自己是最小的丫鬟呢，唉。

走在王夫人身後的依夢想到花襲人房裡的那一幕，說實話，她也被嚇著了，她只以為那個藥丸會讓人身體變臭，沒想到生個孩子還會爆發出這樣的威力，嘖嘖。不過，她一點也不同情花襲人，不說當年花襲人打賈環的那巴掌，就是日後這花襲人也沒少給自己添堵。懷裡孕後更加高傲，竟然私底下說探春的壞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想著好好教訓她的，不過，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教訓就算了。她這身臭味怕是再也去不掉了吧。

驚魂未定的賈母等人一到正屋，立馬癱坐在椅子上，喝了一盞茶後才緩了過來。也在這時才想到如今還不知道寶玉的孩子是男是女，是香是臭。

“周嫂子，這孩子沒什麼我問題吧。”賈母又喝了一口茶，而後道。

一旁的王夫人也打起精神來，看著接生嬤嬤。

接生嬤嬤其實也嚇的不清，就差沒喊妖怪來了，如今被賈母這一問，才想到自己手裡還抱了個孩子，想著這孩子出生這麼古怪，莫不是什麼妖怪變的，想此，心裡更加不舒服起來，這抱著孩子的胳膊也總覺得有什麼在爬在咬的，難受的緊。

藉故給賈母等人看孩子，接生嬤嬤就將孩子遞給鴛鴦，緩了一會兒才道：“恭喜老太太，太太，喜得千金。”這話說的，接生嬤嬤自己也不好意思了。這府裡府外，誰不知道賈府的寶二爺被丫鬟敗壞了身子，日後怕是難有子嗣，這孩子怕是最後一個孩子，可惜，偏偏是個千金，若是個小少爺，這富貴榮華還不知怎麼呢。

果然，聽說是個女孩，賈母的臉立馬掛下來了，再加上襲人生產時的異象，賈母更加不待見這個新出來的曾孫女兒。王夫人嘴角的笑意也僵了下來，女兒，女兒有什麼用，難不成她的寶玉要斷子絕孫了。

好在這孩子雖是個女孩，卻不是個臭的，那模樣體味與一般孩子無二，賈母這心也放下不少。若這孩子也是個臭的，她的寶玉還不被別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至於那花襲人，既然得了這麼一身怪病，那裡還能給她抬身份，莫要嚇壞寶玉為好。

揮手讓接生嬤嬤退下，又讓人奶孃將孩子抱下去，依夢等人也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待屋裡只剩下賈母跟王夫人，賈母才道“這花襲人生產的時候，臭氣熏天，冬日引得蒼蠅亂舞，不是件好事，若是被有心人傳到皇上耳裡，怕是也會覺得咱們家不乾淨啊。唉，也不知道這事會不會影響宮裡的娘娘。前些日子，花襲人渾身發臭，還是多虧了娘娘賜的香水掩飾一二，只是如今這架勢，再多香水估計也沒用啊。再者，當日娘娘賜襲人香水，我們只知道娘娘心善。只是如今想想怕是也不是如此，畢竟娘娘是何等尊貴的人，犯不著為了個小小的丫鬟就這般恩賜，我估摸著是宮裡的其他貴人主子見不得娘娘好，故意拿襲人說嘴，擠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