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秀聽到此處,忽然笑了。她已經明白蘇拙這一番問話是何意,只是不禁又有些奇怪,蘇拙怎麼會忽然幫起曲聖州來?
蘇拙笑道:“那我們假設陸掌門與曲莊主的功夫在伯仲之間,曲莊主要殺死陸掌門,必然要經過一番苦戰。那麼這就產生了幾個疑問,第一,陸掌門屍身並沒有傷痕,不像是與人搏鬥身死的。第二,如果曲莊主是在子時之後,趕去殺人的。而這條山道亂石縱橫,馬匹走夜路反而快不起來。那麼曲莊主飛奔到事發地點,也要一個多時辰。那時離天亮,武夷劍派弟子起床也沒多久了。兩人再激鬥一番,豈不是很容易被人發現?”
韓中譽一愣,道:“你說的雖然有理,但也不能為曲聖州洗脫嫌疑!他自己不能親自動手,難道不會指派他莊中的人做案麼?”
蘇拙點點頭,道:“這個自然是有可能的。不過我聽說陸掌門是被人一招割去了頭顱。那麼這個人武功得高到何種地步?這樣的人,豈會甘心屈居曲莊主之下?”
韓中譽冷哼一聲,道:“不能正大光明對清塵下手,那就是使了旁門左道!說不定那定然就是曲聖州在聚義山莊中使奸計,殺害了清塵!”
蘇拙沉吟道:“這確實是一個關鍵!因為當日陸掌門陳屍之處,並沒有什麼血跡,以致竟有人以為是厲鬼吸乾鮮血!這其實說明陸掌門出事的地點並不是在那處山腳。然而也不會是在聚義山莊。因為當日天階莊主既然在聚義山莊,就可以證明陸掌門確實已經離去了。而陸掌門是沒有理由再返回的。”
韓中譽無話可說,怔怔坐了下來,喃喃道:“這麼說,就跟聚義山莊一點關係也扯不上了?”
曲聖州哈哈大笑,道:“蘇公子果然名不虛傳,三言兩語,就為曲某洗脫了嫌疑。蘇公子說得一點都不錯,我根本不可能跟陸掌門的死有關。韓老前輩,這下你還要鬧什麼?”
蘇拙卻忽然道:“韓老前輩,你也不必沮喪。曲莊主是個重義之人,試想陸掌門要偷採銀礦,曲莊主都要三番兩次勸誡。如今陸掌門無緣無故地死了,曲莊主豈能坐視不理?他一定會與我們一道,將真兇找出來的。我說的對不對啊,曲莊主?”
曲聖州一愣,本想打發了韓中譽,就此無事。誰知蘇拙來這麼一手,而且還讓自己拒絕不得。他此刻的表情就彷彿吃了個蒼蠅,狠狠瞪了蘇拙一眼,道:“是啊,蘇公子說得不錯。我曲某一定會與各位一道,查出事情真相的!”
韓中譽悠悠嘆了口氣,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蘇拙道:“我想,既然知道了陸掌門有可能是被移屍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找到真正的作案現場!不如我們就一道去亂石山腳看看如何?”
衛秀忽然起身道:“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還能留下什麼線索?況且今日天色已經不早了,是不是先在山莊吃過晚飯,明日一早再去?”
韓中譽斷然道:“不必了!既然蘇公子要去那裡看看,定然有他的道理!曲聖州,你是不是不敢讓我們去啊?”
蘇拙心裡暗笑,這韓中譽開始還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此刻怎麼忽然變了臉。而衛秀為何又似乎不願我們去那裡看?
曲聖州重重哼了一聲,道:“你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什麼事!”
懷善起身合十道:“善哉善哉,既然無人異議,我們還是去事發地點一看究竟吧,否則大家也無心吃飯安眠。”
韓中譽率先向前走去,其他人自然也跟在後面。衛秀落在最後,瞪了蘇拙一眼,輕聲道:“蘇公子手段越來越高明瞭!”
蘇拙故作不知,問道:“衛姑娘什麼意思,蘇某可聽不懂了。”
衛秀冷笑道:“我知道你要查清陸清塵的死因,可是卻想不明白,為何方才要為曲莊主洗脫嫌疑?”
蘇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