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呼吸一窒,也不再爭辯,凝了凝柳眉:“不就是爭那乾天山之主?大不了,少主不當這世子便是!”
“可若不能借乾天山之力,世子日後又如何應付那君上那幾位死敵?”尹陽一聲冷笑,雙拳緊握,虎目之內,赫然全是森冷殺機。
“我尹陽一言九鼎,當初既答應了君上,要護持世子一生,繼承乾天山妖王之位。那麼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也不願違誓!總之此地,已不可久留。君上臨行之前,令我二人護送世子,改入凌雲宗門下。如今想來,應是早有意料。只需早一日趕到丹靈山,便可保萬全!丹靈山規矩深嚴,與臨海書院不同。此行更是兇險,還請世子,心裡有備才好!”
初雪輕鬆了一口氣,接著又眼現遲疑之色:“現在就走?方才我與少主,見過宗瑜。那歷靈厲都也在。說不定其師兄弟,也有參與——”
話音未落,尹陽便又一揮袖,強行打斷道:“如今還只是一個宗瑜與厲氏兄弟,待得幾日後,那些心懷叵測之輩聞風而來。就更難踏出這古靈集一步!”
言語間,毫不容人置疑。這尹陽行事,也是雷厲風行。立時起身,步出了車廂。
初雪的神情,一時是變幻不定。直到這翻雲車,再次騰起在空中,才神情頹然道:“是雪兒害了少主!早知如此,倒還不如讓少主呆在臨海書院。”
宗守卻已徹底看開,彷彿不關己事的一笑。反倒是對初雪,有些擔憂。
他那位父親,在這時候讓人把他從臨海書院接出來,只怕是認定了這書院的實力,還遠不足以庇護於他,可見仇敵之強。
對這世子王位,宗守也不怎麼在乎。同樣想過,讓出王位,任他那些堂兄弟去爭便是。
只是聽尹陽之言,此法似乎也非是什麼良策。除了冒險逃往那丹靈山外,就再別無生路。
總之是免不了,要從刀尖上走過一場。
相較而言,自己那父親的身份,反倒更令他在意。
這乾天山,也曾是妖族聖地之一。靈能爆發之後,仍統轄有東臨雲陸之西,數百萬妖族。
只是依稀記得,這乾天山幾十年內,走馬燈般換過了數位妖王。
其中確實沒什麼出眾人物。而那些在神皇世紀中,接二連三橫空出世的雄傑們,又實在太過耀眼。;
以至於令這個乾天山,成了他記憶中的盲點,便連那幾位妖王的姓名也是不知。
就更不用說,在神皇世紀之前的人物。
這些天,倒是勉強憶起,萬年前的雲界,確實有個天狐宗氏,曾經極有名望。
不過若無新的線索,實在難以辨清自己那位‘父親’,到底是哪位妖王。
初雪仍舊是坐在一旁,愁眉不展。宗守挑了挑眉,默默取出了一口柳葉符刀,有如紛飛蝴蝶,在五指尖轉動。薄如蟬翼,卻頗具份量,與鐵木飛刀的感覺,截然不同。
刀身之上,雕刻的符文,則與他買下的松紋風劍,大同小異。一是‘速’,二是‘銳’。
使這口刀射出時,速度更快,刃尖更為銳利。若說有什麼不同,那就經歷了一萬三千載後的改良。使其達到的效果,遠遠凌駕這個時代之上。
另外還加了一些線條,完全無用,又不至於影響功效,使人難以洞察這符籙的真正奧妙。
這符刀剛取在手中,宗守便已感覺那寶兵閣供奉的靈鍛師,著實不凡。長短分毫不差,加入的血銅份量,也恰好合適,宛如是一條條血管,分佈於內。刀身上的靈能紋路,更是一絲不苟。
繼續旋轉,直到這口刀的形狀、重心、重量、厚薄,都盡皆瞭然於胸。那翻飛的刀芒,才驟然一停。
這也是六神御刀術的要訣之一,若不對手中的飛刀,真正做到了如指掌。又如何能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