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部把人接走了以後,我們怎麼撤退呢?山下一定全被喪屍包圍了。你該不會想讓機器貓把車改成直升飛機……”
“我沒這個本事。”劉硯在擴音器裡冷冷道。
“讓直升飛機把兩輛車吊走。”賴傑伸出食指在頭頂轉圈圈,嘴巴“嘟嘟嘟”模仿螺旋槳的聲音:“現在開始,都去幹活,聞弟裝訊號發射器通知總部,蒙烽去裝炸藥炸山路,李巖去把吃的分給他們。”
蒙烽進去取雷管,他們在登封用掉近八成,剩下的沒多少了。賴傑又道:“留條小路,以防萬一。”
劉硯面無表情,看著螢幕發呆,地圖二十公里外,到處都是光點。
賴傑坐在車後抽菸,直到天已全黑,聞且歌回來了,山下傳來爆炸聲,大地陣陣震動。
蒙烽拿了吃的進來放在工作臺上,說:“吃飯了,給我點你發明的那種鐵釘炸彈。”
劉硯說:“架子上,自己拿,剩下二十個了。”
蒙烽取了炸彈下車去,在山路上每隔百米埋下一個地雷。
長夜來到,峰巒頂部,不少人紛紛點起蠟燭,在山風裡忽明忽滅地搖晃,彷彿一場盛大的祈天祭禮。
他們相攜慟哭,祈禱他們死在蒙烽槍口下的親人安息。
聞且歌單膝跪在地上,身前圍了一群小孩。
“別哭,都別哭。”聞且歌說:“大哥哥變個魔術給你們看。”
劉硯轉頭朝車外看去,聞且歌就像名舞臺上的英俊魔術師,左手舉著根狗尾巴草,右手手指碰了碰它毛茸茸的頭,狗尾草嗶嗶嗶地開始叫。
小孩子們笑了起來,有人伸手來碰,狗尾草不叫了。
聞且歌:“?”
他自己碰了碰狗尾草,狗尾草嗶嗶地叫了。
小孩子們:“???”
他拿著草,讓小孩子們依次來摸,狗尾巴草不住發抖,邊抖邊嗶嗶地叫。
劉硯蹙眉想不通,小孩子們紛紛被逗得大笑,最後聞且歌笑了起來,嘴唇一動,亮出壓在舌底的小短哨子。
“切——”小觀眾們大笑著作鳥獸散。
劉硯無奈搖頭莞爾。
黑夜裡,賴傑在幾千根蠟燭跳動的微弱火光中經過,挨個檢查倖存者們的情況,記錄他們的名字。
劉硯問:“你剩幾條命?”
“關你屁事。”蒙烽翻了個身,面朝牆壁睡了。
李巖躺在隔壁上鋪的床上,玩著一把小刀,說:“頭兒有點神經質,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劉硯道:“我知道。”
李巖說:“你知道老小的事嗎。”
劉硯:“被吃剩一個頭的技師?”
李巖哭笑不得:“誰說的?不是這樣。”
37、孤島
李巖:“那時人手正缺,老小連職高都沒念完就上前線了。”
劉硯忽然道:“你是什麼時候被招進來的?”
李巖道:“很早了,我會一點武術,在政法學院參加了跆拳道社團。離開學校的時候跟了一隊武警的車,一位武警大哥接到命令,帶我和幾個社員去海邊等搜救隊,喪屍太多,朋友們都感染了,那位武警大哥把我關在倉庫裡,以免我被感染。我在裡頭等了快兩個月,幸虧有吃的,最後賴傑搜救的時候發現了我,為了報答那位為我犧牲的武警,我問頭兒我夠資格麼?他說勉強吧,現在也沒人了,我就加入了颶風隊。”
蒙烽道:“他就是李嵩的弟弟。”
“你是李嵩的弟弟?!”劉硯難以置通道。
“是。”李巖道:“你們碰上我哥了對嗎?”
劉硯嘆了口氣,李巖說:“林木森那廝也死了,我哥混賬,成天跟他混。”
劉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