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個半月的的院,醫生給盛九做了個全面的檢查,確定她基本上無大礙,通知她明天可以出院。
晚上,送走陪了她一整天的夏桐,時間已經快到九點鐘了,盛九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開啟微信,盯著置頂的對話方塊看。
盛明予已經三天沒來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明天會來接她出院。
她在考慮要不要問清楚,他這段時間為什麼這麼冷淡。
他的態度擺在那裡,跟藏在棉花裡的刺一樣扎著她,她能感覺到不舒服,但找不出刺的位置在哪兒。
最好的辦法就是跟盛明予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躺久了睡不著,盛九乾脆坐起來,披了件外套走出病房,準備去樓下走走。
私立醫院的環境很好,樓下是一片草坪,夜裡靜悄悄的,盛九繞過樓梯正想到草坪上吹吹風,眼角餘光瞟到不遠處的抽菸區有兩個人,只一眼,她就怔住了。
是盛明予和熊初墨。
盛明予穿著黑色西褲和白襯衫,袖子挽到臂彎處,指尖夾了支煙,從她這個角度看去,他的背影清瘦而挺拔。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上樓?
他在故意躲著她——這個念頭讓盛九心裡的委屈和怒火齊齊翻湧起來,她正想走過去質問盛明予為什麼要這樣,冷不丁熊初墨開口了:「小九那邊,你打算一直這樣嗎?」
盛九腳步一頓,她下意識往牆體後躲了躲,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們說話。
盛明予正在抽菸,好一會兒才說:「不然呢?」
「那孩子心思敏感得很,你總這樣,她會察覺出來的。」
「她早就察覺到了。」盛明予碾滅菸頭,又重新點了一根:「我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她。」
熊初墨嘆了口氣:「小九這孩子……嘖。」
「明天我就不來了,你把她接回去,接到盛家吧,我先搬出去住一段時間。」盛明予說。
熊初墨小心翼翼的問:「你是怕……」
「對。」盛明予打斷他的話,像是不想聽他提起來似的。
「既然這麼為難,不如直接跟她說清楚吧,老這麼躲著她也不行,感情這種事,沒辦法勉強的。」
盛明予抬頭看了熊初墨一眼。
「總不能因為她捨身救你,你就……」
「好了。」盛明予起身,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我走了,別告訴她我來過。」
「好。」
盛明予大步離開醫院,盛九站在牆體後,手緊握成拳,攥得指關節發白。
第二天,熊初墨一早來醫院幫盛九收拾東西,辦理出院手續。
出院的時候盛九一直很沉默,熊初墨開著車,跟她交代狙擊手調查後續:「是耿老頭的人,已經招了,你猜爺怎麼處理他們?」
盛九看向窗外,對這件事興趣缺缺,敷衍的問:「怎麼處理?」
「爺抓了耿老頭,那老東西被關在城西地下室,你也知道地下室那些東西……嘖嘖。」熊初墨說著,看了盛九一眼。
本來以為說這些事能讓她高興一點,但盛九還是沉默,甚至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熊初墨自討了個沒趣,乾脆閉了嘴。
回到盛家,盛九沒過問盛明予的去處,在保姆的照顧下安安靜靜養了一個多月的身體,直到九月中旬,她突然給盛明予打了個電話。
「我想出國讀書。」
盛明予一愣:「什麼?」
「我申請了南歐一所高中留學,成績好的話畢業了能直接進那邊的高校,已經批下來了,出國手續也辦得差不多,就是費用有點貴。」盛九說了一個字數:「相關檔案需要監護人簽字,你有時間的話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