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始以為她有性別認同障礙,本著不好干涉別人的原則就沒告訴你們,誰知道你和江漾跟被下蠱一樣,一個接一個往坑裡跳,我才意識到她手段不簡單。」宋寒川嘆了口氣:「早知道她目的是晏家,我就……淮之,你怎麼了?」
晏淮之捂住心口,可怕的痙攣伴隨著呼吸困難席捲而來,他疼得彎下腰,幾乎站不住。
宋寒川連忙扶住他:「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不用。」晏淮之勉強站穩,短短几秒鐘冷汗涔涔而下,他調整了一下呼吸,還不忘問:「你什麼時候知道她是女生的?」
「她參加全國計算機大賽的時候,賽後暈倒,我當時告訴你們是胃疼,其實是痛經。」
晏淮之使勁兒閉了閉眼睛,把眼前瀰漫的血色壓下去:「好,我知道了。」
庭內傳來重新開庭的動靜,晏淮之挺直了腰往裡走。
宋寒川拉住他:「淮之……」
晏淮之臉色蒼白,輕輕撥開他的手:「我心裡有數。」
兩人都沒注意到,隔了一扇門,盛明予滿臉複雜的站在那裡,許久,他轉身回了法庭。
晏淮之重新在旁聽席坐下,口袋裡的手機傳來震動,這回他沒看。
再次開庭,原告律師遞交了多樣證據,林律師雖然能言善辯,但面對公開的鐵證毫無辦法,晏家過去十幾年為了起勢做出的種種惡行被一樣一樣扒開,林律師稍稍一籌謀,轉換了辯論點,不求洗白晏氏,而是以「發生這些事時晏立宏人在海外發展,這些事是上一代的恩怨,跟他沒有多大關係」作為突破口為晏立宏開脫。
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晏氏沉痾多年,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也不是晏立宏一個人造成的,但一家企業犯罪,首當其衝的就是法人和執行董事,偏偏晏立宏現在坐的就是這個位置,他不上審判臺不足以平眾怒。
庭審持續了三個多小時,一審判決晏立宏有期徒刑十五年,如不服判決,可以在15天內提起上訴。
判決下來時,從開庭就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晏立宏突然扭頭看向旁聽席最右靠後的角落,記者們捕捉到他的眼神,紛紛扭頭看去。
那裡坐著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帽簷壓得很低,大概是察覺到晏立宏的眼神,他大大方方摘下帽子沖他一笑:「大哥,好久不見。」
是晏立安。
法警上前帶走晏立宏時,他腳下一個踉蹌,隔著人群對晏立安說:「我知道你記恨我當年見死不救,今天這個結果我認,但禍不及妻兒,你不要為難曼青和淮之。」
晏立安笑而不語。
「爸!」晏淮之隔著旁聽席的護欄喊他,話一出口他眼睛就紅了。
晏立宏被法警拉著離開,還不忘回頭對他笑了笑:「淮之乖,保護好媽媽。」
晏淮之拉上旁邊的晏太太:「爸,你放心,我和媽媽會為你上訴的,你等我們!」
晏立宏搖頭,剛想說點什麼,胸口卻一哽,他低頭嗆出一口血,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緩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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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聞箏和阿忠在法庭外等了三個多小時,等得心煩氣躁,很突然的,法庭門開了,而且幾乎瞬間就亂了起來,呼嘯而來的救護車,被眾人匆匆忙忙抬上車的人……
「有人受傷了?」樓聞箏問阿忠,救護車旁邊圍著一大群媒體,拍照的,錄新聞素材的,被堵得水洩不通,她壓根就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情況。
阿忠個子高,他盯著救護車關上的門看了幾秒鐘,臉色驟變:「跟上車的人好像是太太和少爺。」
樓聞箏一愣:「那受傷的人是……」
「是先生!」
「……快跟上!去醫院!」
兩人迅速趕到醫院,醫院門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