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樓聞箏醒來時耳朵有點鳴。
她習慣性坐在床上發呆,等腦細胞從睡眠狀態清醒過來,倦意不那麼濃了,她摸出放在枕頭下的手機,這才發現晏淮之兩分鐘前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一個都沒聽到。
手機沒靜音,鈴聲也是正常狀態,樓聞箏皺眉,開啟音樂軟體,把音量調到最大,卻還是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她才確定自己失聰了。
想起醫生的話,失聰是暫時性的,樓聞箏倒是沒著急也沒恐慌,淡定的去刷牙洗臉,從浴室出來時,樓亦舒已經拎著早餐來了。
對樓聞箏來說,失聰是種很奇妙的體驗,看著樓亦舒站在面前,嘴巴一開一合,她卻什麼都聽不見,整個世界成了一部大型默片。
樓亦舒像往常一樣巴拉巴拉說了半天,樓聞箏卻毫無反應,他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喊了兩聲樓聞箏的名字,樓聞箏卻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他掏出手機打字:「聽不見?」
樓聞箏點頭。
「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樓亦舒出門去找醫生,樓聞箏則拆了保溫盒開始吃早餐。
早餐吃了一半,放在小桌板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她察覺到了,偏頭一看,晏淮之又打電話過來了。
考慮到自己眼下沒辦法接電話,讓晏淮之知道她失聰又得擔心,她乾脆結束通話電話。
樓亦舒很快帶著醫生過來,醫生給樓聞箏做了個簡單的檢查,說:「不用緊張,自愈過程中的正常反應,要是不習慣聽不見,發作的時候就待在病房別亂跑。」
送走醫生,樓聞箏刷了一會兒時事新聞,樓亦舒的唸叨開始在耳邊清晰起來。
第一次失聰,發作時長三十分鐘。
樓亦舒確定她已經沒事了,收拾飯盒離開,他還得趕回去上班。
病房只剩下樓聞箏一個人,她想起晏淮之打的那幾個電話,估摸著他找自己有事,於是溜達著下樓去找他。
到了晏淮之病房,樓聞箏一推門進去就看到晏淮之從床上下來了,他肋骨受傷嚴重,壓根就無法站直,這會兒扶著病床艱難的穿鞋,幾個簡單的小動作疼得他臉都白了。
聽見開門的動靜,晏淮之扭頭,和樓聞箏四目相對,他一怔。
樓聞箏皺眉,快步走過去扶了他一把:「下床做什麼?」
晏淮之盯著她看了幾秒鐘,才不太情願的說:「去找你。」
樓聞箏想起那幾個未接來電,估計是她一直不接電話,晏淮之胡思亂想,著急了才會不顧身體想去樓上找她。
想到這裡,她沒好氣的說:「我說了今天會來陪你就一定會來,你著什麼急?」
晏淮之:「……對不起。」
把晏淮之扶回床上,樓聞箏見他冷汗淋漓臉色蒼白,怕出事,正想去找醫生過來看看,一轉身手就被晏淮之拽住了。
「幹嘛?」
「為什麼不接電話?」晏淮之低聲問。
「沒聽見鈴聲。」
「那……昨晚的微信呢?」
「睡著了沒看見。」樓聞箏撇開他的手:「躺好,別亂動,我去叫醫生過來。」
主治醫師是晏淮之的同事,一聽說他下床亂動,脾氣就上來了,檢查完把他訓了一頓,又好一陣囑咐才離開。
大清早鬧了這麼一遭,晏淮之情緒有點低落,樓聞箏拿藥倒水給他吃,他接過,悶不吭聲的吃了。
樓聞箏正在查閱顧長冬昨晚發給她的郵件,聞冬科技關於特效製作的專案有了新進展,但技術上出了點問題,整個技術部加上專案部十多名技術骨幹都束手無策,顧長冬只能來向她這個傷號求助,畢竟這一塊整個公司沒人比她更專業。
郵件附了長長的資料分析,樓聞箏看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