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這麼好聽……」江漾對陳雪儀的話持懷疑態度:「你們女人要是有心討好男人,花招可比我們男人多多了。」
陳雪儀嘆了口氣:「你要是不相信,那就等著看吧。」
江漾:「威脅我?」
「提醒你。」
江漾哼道:「……」
當晚陳雪儀留宿下來,她很自覺的拿了被子打地鋪。
關了燈,臥室靜悄悄的。
江漾突然喊她的名字:「陳雪儀。」
「嗯?」
「你相信緣分這種東西嗎?」
「唔,不太信,我是無神論者,這種東西對我來說跟信仰差不多,你呢?」
「我信。」江漾說:「不過緣分也分好跟壞。」
「你是不是想說,遇見我是壞緣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陳雪儀被他拐彎抹角的吐槽也不生氣,只是輕輕一笑:「抱歉。」
床上的江漾似乎翻了個身,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但是仔細想想吧,跟你遇見又好像是命中註定,八年前在酒吧剛好遇到的人是我,如果這是巧合,那八年後怎麼又在t臺上遇見你?」
陳雪儀頓了頓,說:「也許八年後的巧合是人為製造的呢。」
「嗯?」
「想聽實話嗎?」
江漾:「……你說。」
「在米蘭讀書的六年時間,我往返國內十幾次,每一次的落腳點都是榕城,後來畢業了決定回國發展,我首選的也是榕城,在遇見你之前,我沒有來過榕城,一開始我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本來覺得應該是放不下孩子,再後來,也就是現在,我才想明白,飛機每一次在榕城機場降落,我心裡都帶了幾分能再遇見你的僥倖。」
江漾:「……」
「幾十次僥倖拼湊出來的緣分,你說是上天註定的成分多一點,還是人為製造的成分多一點?」
江漾:「……你少來,花言巧語。」
陳雪儀嘆氣:「看來我在你心裡的信用分已經低於平均水準了,現在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
江漾嗤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謹慎點總沒錯。」
「對。」陳雪儀說:「我理解並支援你的謹慎。」
江漾被她幾句話攪得心情亂糟糟的,他翻身背對著陳雪儀的方向悶聲說:「不早了,睡覺吧,明天還得上班。」
「好,晚安。」
話雖然是這麼說,江漾卻失眠了,他盯著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月光看了很久,直到後半夜才漸漸睡了過去。
早上,江漾醒來時陳雪儀已經走了。
他哈欠連天的趿著拖鞋走到客廳,餐桌上放著早餐,上面壓著一張便利貼,他拿起來一看:早飯一定要吃,冰箱裡有酸奶和水果,牛奶喝之前檢查一下保質期。
江漾挑眉,陳雪儀突然變這麼溫柔體貼,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吃過早餐,江漾到江家接了江凜,一塊去裴非衣的工作室。
簽合同時,江漾正逐條仔細看合同內容,裴非衣拿了零食在一旁逗江凜,江凜禮貌又客氣的拒絕:「謝謝姐姐,不過我最近牙齒不太好,媽媽不讓吃零食。」
「偷偷的吃,沒人會告訴你媽媽。」裴非衣似乎對他很感興趣,說:「你爸爸也不會說出去的。」
江凜態度堅決:「不了,我不想讓媽媽擔心。」
簽完合同,裴非衣把江漾叫到一旁說:「你兒子情商挺高的,長得又好看,要不,宣傳路數走父子檔怎麼樣?高顏值有才華的畫家人設太單薄了,捎帶上你兒子可以給觀眾增加新鮮感。」
江漾皺眉:「不了,他還在上小學,太早接觸這些東西不好,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