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些銀子,多謝他幫我舉薦的好郎中。”
如果我的耳朵沒出問題的話,小謝在聽到胤禛這句話的時候,竟兀自笑了兩聲,這個人真是不怕死。
“你現在不截了他的腿,邪風就會入肺,到時候轉成肺癆,我可就保不了他還能活多久了!”小謝大聲說。
然後我聽到兩個清脆的耳光。小謝被拖了下去。
我心頭又是一震——小謝的話,提醒了我,他說的很在理,十三如果不截肢,就有可能得現代醫學上稱的併發症,感染肺炎。用他的話來說,是邪風入肺。
後來事實也是如此——看來不穿越也能預見未來。
等張廷玉走後,我走了出來。
他還坐在十三的床前,背對著我,坐姿僵硬。
我嘆了一口氣,輕聲說:“你也不必太心急了。十三吉人自有天象。”
他還是不動,我大著膽子說:“其實,就我看,那個郎中似乎也有些斤兩。”
我這話一出,他猛得轉過身來,瞪著我,眼睛裡滿是淚水,一字一句,壓低了聲音:“他受的苦,還不夠多麼?”
我無語的看著他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衣衫上,找不出任何語言可以安慰他。
過了半晌他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我端了水,拿了毛巾過來給他洗了臉。
“我知道你心疼十三。我也沒有想要十三截肢的意思。我只是說謝平安確實有本事,看能不能與他再商議商議找出別的法子。”我緩緩的說。
“不行!一個江湖騙子,譁眾取寵。”他賭氣的說。
我聽出來他口風有所鬆動,知道他過一會就會冷靜下來。
“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什麼江湖騙子?他到底也是劉太醫舉薦來的。太醫院的醫生都是小心謹慎慣了的,若這樣拖下去,恐是隻對十三爺無益。不如我先去探探這個謝平安的底?”我再勸。
他終於同意了。
小謝被領到我的院子裡。
“草民謝平安見過側福晉。”他低著頭向我行了禮。
“我剛才已經聽過你為十三爺診脈了。”我笑著說。
聽到我的聲音,他一下子抬起頭,大概是聽出了我就是剛才為他解圍的那個人。
一看清楚小謝的臉,就明白我的丈夫為什麼說他是江湖騙子了——他有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鼻子和嘴都文雅秀氣,面目竟隱約有些像廢太子。只是面板粗糙,顯然是因為在外奔波所致,若是面板再白一些,細膩一些,簡直就是一副紈絝子弟的相形——哪有郎中長成這樣的。
“你很像一個人。”雖然很不應該,我還是忍不住說。
“程至美。”
“他是腦外科的,專門看腦瘤。”
我一連串的說出來,差點就說“你沒有看過《妙手仁心》真是可惜,否則一定會喜歡”。
“程兄大名聞所未聞,只是能看腦病,實在不容易。希望他日能由側福晉引薦與他相識。”小謝在我的連番轟炸之下居然還能有如此鎮定的反應,真是天才。
我收拾起剛才的嘴臉,嚴肅了面容說:“此事還是以後再說。今日我還是要與你商議十三爺的事情。”
小謝就笑得桃花眼亂飛,說:“我都說了,診治不了,除非截肢。”
“平安有表字嗎?”我忽然問。
他的笑容收斂了一些,說:“有字。字長生。”
“長生,長生,真是一個好字。我看得出長生醫術之高,不輸太醫院中任何一個太醫,而就算是因為沒有門路進不了太醫院,以長生的才華,也應該早就名動京華才對,為何如此潦倒?”
長生滿不在乎的一笑:“我自幼家貧,跟著老師學醫只是為了餬口,後來跟著老師走了不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