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養病,今天才搬回宮中。”
那三個姑娘這才反應過來。
我笑著說:“坐著別動!”
春鈴為我披上衣服。我讓春鈴也坐下。
與她們幾個問話。幾個姑娘把這宮裡面的逸事都一一講了給我聽。
末了,我說:“你們在貴妃那裡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但是倒也有趣。明天我與貴妃說了,將你們調到我跟前來。給我湊個趣也是好的。”
她們俱是十分歡喜。因為宮中新人只有被欺負的份。
春鈴扶著我回去休息的時候,說:“那幾個丫頭不怎麼聰明,娘娘想要人手,有大把機靈的,何苦費心從頭調教?”
我看看春鈴,說:“你就是個心思細膩的。我不缺人手。將她們調過來,過個兩年,和你一起放出去。”
春鈴不說話了。
“就是因為她們不聰明。這樣呆下去,在宮裡,說沒了就沒了。”我淡淡的說。
兩個月後,快過年的時候,皇上回來了。
他回來的第二天,叫我過去見他。
沒有特別的打扮。可春鈴給我描唇紅的時候,我忽然說:“我自己來。”
仔細的,將我已經不那麼豐潤的唇,均勻的塗抹上一層明亮的色彩。
我終於見到了他。五年之後,像當初我離開他一樣,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擁我入懷。
“阿離。”他的聲音沙啞。
我慢慢環住他的腰。
他身上的味道,與我記憶中有些不同。有些陌生。
是“老”的味道麼?
好象也比以前溫暖。
我們坐下來的時候,兩個人互相看著。一時間,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就那麼一笑,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無所謂了。
我又在他的面前了。他也是。
時間讓我們都蒼老了。不僅是容顏。
然後我們就都寬容了彼此。
他握住我的手,說:“以後,別再走了。就在我的面前。我在宮裡,你也在宮裡。我去圓明園你也就去圓明園。好不好?”
我點點頭。好。
因為我只剩下了他。
除了他,什麼也沒有了。
那麼他又是為什麼要緊緊的抓住我呢?
難道也是因為同一個理由?
他吻我的眉毛,耳垂,嘴唇。向我索取身體。我順從他,迎合他。
所謂的愛或者恨,其實是可以妥協的東西。當我們發現這個世界只有彼此可以抓緊的時候,我們為什麼不這樣做?
以後的歲月,會是安靜美好的吧?
但為什麼,偶爾還是會有心痛的感覺?
難道,我的心痛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傷心會心痛,連幸福的時候,我也會心痛?
雍正十一年的時候,他立了弘曆為監國。雖然仍然忙,但因為分擔了許多給弘曆,所以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
在一起看夕陽。
在一起喝茶。
或者什麼也不做。
有時候會親吻彼此。
會對他說:“我愛你。胤禛。”
說得有點恍惚。
他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脾氣也不好。看見我的時候,卻會很開心。
我從來不對他說,你也去見見其他姐妹,這樣的鬼話。
我想一個人陪著他,直到最後。
雍正十三年的中秋,他只陪我一個人賞月。
這是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只有我們兩個人,賞一輪月。
忽然就想到,當年他吻我的眼睛,問我:“有什麼心願?”
就輕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