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我還沒動過,如果餓了就吃吧。”
鬱景希沒想到會被看穿那點小心思,彆扭地輕哼一聲,小臉卻紅彤彤地可愛。
白筱望著鬱景希,心中的某個缺口瞬間被棉絮塞滿,軟綿綿熱乎乎的,她以前也能對其他孩子柔聲細語,卻沒有哪個孩子像鬱景希這樣撥動她深埋心底的那根弦。
“白老師,怎麼在這兒?”
一道女聲打斷了白筱飄忽的思緒,轉頭就看到了下課的楊老師。
“丟個東西。”白筱把紙杯丟進垃圾桶,和楊老師一同回辦公室。
“那個鬱景希真是太折騰人了,偏偏給分到我的班,就他那樣還學畫畫,白老師你不知道,坐在凳子上他就沒安靜過,我才說了他一句,他就拎著書包頭也不回走了。”
白筱想到辦公室裡坐著的孩子,莞爾:“也許他只是性格比較活潑。”
楊老師哀嘆了一聲,伸手去推辦公室的門,門卻是虛掩著,“怎麼門沒關?”
白筱正想告訴楊老師鬱景希在裡面,可是當門大開,裡面空無一人,她環顧了一圈辦公室,都沒找到小傢伙,當她注意到自己辦公桌上那兩隻用紙巾裹著的煎餃時忍不住輕笑出聲。
“白老師,怎麼了?”
“沒事。”白筱坐下來,捧著那兩隻煎餃,搖頭失笑。
小傢伙還算有良心,拿走整袋早餐之前,沒忘記給她留了兩隻,是怕她餓肚子嗎?
 ;。。。 ; ; “這孩子還真有勁,五個打一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清潔阿姨樂呵呵地豎起大拇指,白筱也配合地挽起唇角。
“白老師你上星期請假,所以沒看到另外幾個孩子被他打得哭爹喊娘,照理說父母也都是豐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結果愣是沒有家長跑到藝術中心來鬧。”
白筱看著那邊埋著頭沐浴在陽光下的孩子,心頭莫名地柔軟了幾分。
“他剛才是又跟人打架了?”她的目光停留在孩子的臉傷上,不禁問了句。
“那倒沒有,早上來的時候就有了。”
清潔阿姨也算藝術中心裡的百事通,立刻扯開了話題:“說是海歸紅三代,真正的名門世家出來的,鬱戰明知道吧?新聞聯播裡的熟臉,他爺爺,親的!他爸爸叫鬱什麼庭來著,咱們藝術中心後面那個正在新建的樓盤就是他公司的,可惜啊……”
“可惜什麼?”白筱轉頭看忽然發出同情感嘆的清潔阿姨。
清潔阿姨湊近,壓著聲道:“可惜親孃早死,他爸這麼年輕,怎麼可能不討老婆了!”
因為一句“親孃”早死,白筱心底湧起一絲的憫惜,她自己從小就沒父母,對有類似遭遇的孩子都會產生說不出的感情,總希望他們能過得幸福一些。
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捏在手心,白筱又站了會兒,才朝著那孩子走過去。
……
“要擦擦嗎?”
鬱景希正想著等會兒怎麼弄一副畫回家交差,冷不防跟前多出了一塊手帕。
他猛地抬頭,看到面前站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烏黑的眼睛閃了閃。
離得近了,白筱越發覺得這是個漂亮的男孩,文文靜靜地站在牆邊,若不仔細辨別,恐怕會被誤認為是小姑娘,只是臉上的淤青著實有些礙眼。
見孩子傻傻地愣在那,頗具憨態,白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即便有楊老師的哭訴在前,她依然討厭不起來這個孩子,甚至還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歡,後來她想了想,把這歸結為同是天涯淪落人,沒媽的孩子一家親。
看他遲遲不來接手帕,白筱索性彎下腰,替他擦拭鼻尖上的小汗珠。
“你是這裡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