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混戰,在“獄友”拉偏架的前提下,劉海柱和張浩然打了個平手。
劉海柱想起來活動活動身子,試試自己的腿有沒有被張浩然踢斷,“獄友”們不讓,他們怕放開劉海柱,劉海柱就撲過去打張浩然。
張浩然想動彈,“獄友”們也不讓,他們怕張浩然和劉海柱再動起手來張浩然吃虧。儘管剛才都拉了偏架,但是這些“獄友”們也後怕:張浩然的確不好惹,那劉海柱也不是什麼善茬,要是拉偏架把劉海柱拉急了,他肯定出去以後提著菜刀挨個剁。
張浩然是他的整個團伙不好惹,而劉海柱雖然沒什麼團伙,但這個人就是一尊瘟神,劉海柱那獨往獨來拎著把破菜刀滿大街找仇家砍的形象,深入我市80年代初大小混子乃至普通市民的心中。誰惹急了劉海柱,他不把仇人剁了,肯定誓不罷休。
“都別打了,嘮得好好的,別打了,要麼這樣,張老六再唱個曲兒吧!”獄友們都想打圓場。
“他要是敢再唱,我把他牙全給掰下來!”劉海柱可著嗓門喊。
張老六看了看張浩然,不敢唱了。
“劉海柱,你等著,等出去!”張浩然磨著牙說。
“對,等出去,操!”劉海柱也希望能出去跟張浩然決戰一番。
“行了,行了,都睡覺吧!”
這拘留所風波終於暫時平息了。
張浩然老師授課授出了仇恨,這是他所料未及的。
張浩然老師居然被弟子打了一頓,更是他所料未及的。
張老師可能也有點鬱悶:我先是講國家政策然後又講如何賺錢,然後再講“狠鬥私字一閃念”,我這都是為了大家好,我這是得罪誰了。
二東子更鬱悶:要狠鬥私字一閃念就鬥唄,幹嗎拿我師傅出來說事兒,說事兒就說事兒唄,幹嗎還要罵我師傅老逼燈。
張老六也鬱悶:我還沒等打呢就被一腳蹬飛了,我再怎麼也是個小號的江湖大哥,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不行,出去我得報仇。我打不過劉海柱我還打不過二東子嗎?
最鬱悶的是劉海柱,一架打到一半就被拉住了,這樣的事兒比挨頓打還憋屈。
二狗認為:這些人都是閒的,都是閒得蛋疼。二十來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聚一屋裡,誰都不服誰,不打架才是奇怪呢。
第二天,劉海柱和二東子前後腳出了拘留所,臨走時劉海柱還對張浩然說了句:“我等你出來。”
張浩然好像是恢復了視力,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操!”
劉海柱一瘸一拐地走出拘留所沒多遠,二東子就攆了上來:“柱子哥,你那狗肉呢?”
“哎呀,對呀!走,去吃狗肉!”
“去哪兒吃啊!”
“去郝土匪家!”
“他要是把狗吃了呢?!”
“那就吃他家的狗!”
“他要是不讓咱們吃呢?”
劉海柱樂了:“我不是說了嘛,你偷!”
“啊?!”
劉海柱走到了郝土匪家的門口,看著鐵門唏噓不已。15天前,他就是在這勒狗打了癩土匪被抓了起來。那時候才是元旦,現在已經是小年了。如今:黃狗不知何處去,鐵門依舊笑春風。
劉海柱砸門:“郝土匪,郝土匪你給我出來,我的狗呢?!”
“哎呀,柱子啊!出來了啊!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呢。”門還沒開,郝土匪先在院裡喊了。
“快點開門,別磨嘰。”
郝土匪拉開了門,看著二東子問:“呦,這是誰?”
“二東子,我朋友,我問你,我的狗呢?!”
“啥狗?”
“就是那隻黃狗啊!”
“哎呀,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