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皇帝擺擺手,再次拿起了奏摺。
從花綾進入御書房,到離開御書房,皇帝都不曾看過她一眼,這讓她心裡又難過起來。
雖然十五歲已經不是個孩子,但是女兒身的她,十分渴望家人的關愛。父皇去了北方,她的家人便只剩下一個皇兄。現在,這個皇兄似乎連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看著花綾面無表情的走出來,花文卿心中不由有些心疼。
“公主。”
“本宮知道。”
花綾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卻透露出淡淡的委屈。
她知道,皇兄是個好皇帝,天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這在她看來,這是何其荒唐的事情。
“陛下一定深愛著長公主,不然……”花文卿本想安慰,但是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
花綾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淡淡的補充道:“是啊,不然怎麼會讓統領來當本宮的護衛呢?”
“卑職不敢!卑職的意思是,陛下不願見公主,乃是害怕見到公主。”
這句話有些不合理,但是卻很合情。比如當你對某個人心懷愧疚時,是不太願意見到對方的。當你十分思念某人,又知道無暇陪伴時,也會不願見到對方。
“無妨,走吧。”這樣說著,花綾邁開腳步,朝著馬車而去。此時太陽已經偏西,略帶昏黃的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染上了一道牆。
“長公主,去哪?”
“四神合廟。”
她在馬車前停了下來,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先生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馬兒甩了甩頭,打了個響鼻,似乎在催促花綾快些。
花文卿知道對方所說的先生是誰,臉色不由微變。
“公主,您知道在這裡最好別提他,要是讓陛下聽見……”
“無妨。”花綾淡淡的搖搖頭。
她總是說無妨,但是實際上很多事她都只是自己一個人去想。先生是她的先生,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對她卻是很好。
也正是因為這樣,皇帝才睜隻眼閉隻眼。
旁邊的紅花有氣無力的垂著,花綾算了算時間,說道:“曲流州朝貢的茶葉應該已經到了,讓人給先生送些去,說花綾過段時間再去看他。”
“是。”
花國十二州郡中,曲流州以美景和茶葉聞名。對於花綾這樣的闊氣,花文卿倒是沒有驚訝。她知道對方對那位先生,可是毫不吝嗇。
四神合廟在皇宮的西北方向,馬車出了皇土門,便轉向南邊,準備從臨仙門出去,再經由重河門出宮。然而剛出了皇土門,便被迫停了下來。
被迫自然是因為有所阻擋,皇宮之中道路並不狹窄,停下來並不是因為過不去。正因為這裡是皇宮,進出都不是普通人。
兩隊人馬相遇,通常都要打聲招呼,這是禮儀。
花綾乘坐的馬車,表面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然而又正因為馬車過於普通,只要在皇宮見到,便都知道上面是誰。
“太史玉,拜見公主殿下。”
花綾聽見了這個聲音,很快就想到了是誰。
平國將軍斬宰相於臨仙門之後,錦繡大帝離開南方之前又任命了一名新的宰相。新任宰相名叫太史白,原本是殿書處。太史白有一女,便是太史玉。
“玉兒姑娘免禮。”
花綾依舊坐在馬車上,只是車簾被揭起。她的目光平和,和看著其他平民的眼神一樣。
對面的馬兒也低著頭,似乎在向花國的神女致敬。
馬兒的旁邊,也是一個少年。她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那笑容像是炎炎夏日裡的一汪清泉,給人如沐春風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