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姜畹春突的一掌,將酒杯打落於地,人兒也撲到天龍的身上。
無言的傾訴,無聲的表達,是人類感情昇華的至高表現,兩人都不自覺的緊緊擁抱在一起,稍停,姑娘推開了痴往中的天龍,面孔訕訕的,道出了來此的經過:原來赤縷仙子所計劃施用的藥酒,自量無法使天龍甘服,乃想到義女姜畹春的身上,她想得好:畹春也曾因他受過傷,這不等於替她自己報仇嗎?
可是,哪裡料到心地善良的姑娘,竟莫名所以的愛上他呢!
姑娘說出上情,又不勝悽婉的道:“冤家!事已如此,只好你先逃再說!”
天龍緊接著道:“那你呢?……”
畹春嘆了口氣:“我嘛?也只有聽天由命了,不過我想,義母雖生性毒辣,相信還不會把我怎麼樣?何況我:還想借這個機會,勸勸她呢?萬一……那也算是命該如此了!”
說完,淚珠兒早已成串的掉了下來。
這時的於天龍,真可說是:愛與恨的煎熬,情與仇的擺弄。那種錯綜複雜感情的交織,使他呆滯了,愚痴了。
半天才由嗓子裡擠出來一句話:“要走一齊走,要死一齊死!”
畹春看著含悲忍淚的意中人,不勝唏噓的道:“不管怎樣?她總是我的義母,我不能,也不忍揹她而去……死?固然是個解脫的辦法,可是她不會讓你好好的死,她會強著讓你喝那酒……”姑娘紅著臉,再也說不下去了。
畹春姑娘,突的面色凝重,好像有了什麼重大決定,隨手一拉天龍,說聲:“走!”迷惘的他,也就不由自主的,跟著出了那鐵閘!
鐵閘外面,是一間套房,也和裡間一樣的精緻美觀,這時畹春好像很緊張樣,順手輕撫檀郎嘴上。
細聲說道:“你要是真愛我,就要冷靜些,不要出聲!你的生死,就在此一舉!”
說著到了屋子中間,很快地捲起一幅畫有羅漢的中堂畫軸,接著“隆隆!”微響,裡面竟現出一個暗道來!
生離死別,於天龍再也無法忍住自己的感情,突然,猛抱姑娘纖腰,像雨點般,吻著畹春的秀髮,雙頰,玉頸。
她也抑不住內心的激動,緊緊的,摟住天龍的上身,享受著這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男性溫馨!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逐漸恢復到現實中,天龍緊拉著姑娘的玉手,忍著眼淚道:“春妹妹!有生之年,決不會忘掉此時今日,請記住,為了我,你要愛惜自己的生命,你要忍耐,要等待著,我要盡一切力量,雪清血仇,救你脫離……”
於天龍話還沒講完,忽感畹春花容大變,緊接著,姑娘急促的說道:“走!快走吧!有警。”
玉手輕揮,天龍已跳進暗道中,隨著一陣顫抖的聲音:“龍哥哥!……你只要記住一句話,苦命的人兒,已把身心交給你了!”那動人心絃的嬌吟將畢,“隆!”的一聲,鐵門落下,竟活生生的把這一對恩愛玉人拆開!
近在咫尺,遠若天邊,伊人啊!你在哪裡?
於天龍,滿懷悽楚,連日賓士,這一天來到一個小鎮上,隨便的找了家飯館,要了些酒萊,就踞桌悶飲起來。
人愈煩,也愈是找刺激,這時一壺酒,很快的就喝光了,剛想再招呼酒保,忽然門簾啟處,進來個人,這一看,不由大喜,正是:“天涯淪落客,他鄉逢故知!”
原來進來的那位,正是遊戲風塵的小丐俠柳青,天龍趕緊招呼座位,連忙說道:“柳兄!別來無恙,近年來做些什麼?”
柳青牙一咧,接道:“一身窮骨頭,倒不怕有恙沒恙,要問做些什麼?還不是偷雞摸狗,人家看不到的,都不是咱們的嗎?”
說完止不住的哈哈大笑,笑完瞪了下天龍又說道:“好小子!一年不見,看樣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