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冰松遠遠瞟了瞟那女人,忽然道:“姐姐,我們走吧。”我點點頭,道:“姐姐剛才累著了,腿有點發軟。現在休息了一會已經好了,我們走吧。”其實腿軟還有一個原因,是之前受驚過度,不過這點我當然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說啦。衣服差不多曬乾了,我帶著慕容冰松順著懸崖邊的林子走下去。
看見林子裡的野果,我忽然想起來我都一天多沒吃東西了,於是問慕容冰松:“你餓不餓?”他點點頭。於是我採了一堆五顏六色的果子。我研究了半天,找出兩個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遞給他一個:“這是蘋果,應該沒毒,吃吧。”我拿起蘋果正要咬下去,忽然一顆石子打在我手上,手一疼,蘋果被拋落地。慕容冰松捧著蘋果愣住了。
那個女人出現在我們面前:“有毒,不能吃。”“可是這是蘋果啊。”“這叫綺羅果,看起來像蘋果,其實有劇毒。只要吃上一小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衣袖一揮,“我毒仙子的話你都不信?”我一聽,打了個激靈,趕緊把慕容冰鬆手上的綺羅果扔得遠遠的。
她目光寒寒地轉向慕容冰松。我趕緊把他護在身後:“你要幹什麼?”
“把他交給我。”
“不行!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要傷害他。”
“哼,他的爹孃薄情寡義,生出來的孩子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前輩,上一代的恩怨不要牽扯到下一代,他什麼都不知道,也從沒對你做過什麼。你要找就去找他爹媽,何苦抓住他不放呢?”
“囉嗦!你交還是不交?”
“不交!”
她怒極,手一抬,正要動手,卻痛苦地皺了眉,吐出一口血水。看來她受傷不輕,我稍稍有點放心。她看了我們一眼,暗啞道:“一切等出去再說。你們跟我走。”我暗道,跟你走,等出去了不就落入虎穴了嗎?我打定主意帶慕容冰松一起逃走。她目光正視著我:“你打算如何帶他出去?就從這林子裡走嗎?往哪個方向?”我一時語塞。她冷哼一聲:“這種情況下應該順水而行。”她又問:“一路上你打算給他吃什麼?野果子?你連什麼有毒什麼沒毒都不知道,是想和他一起斃命於此嗎?何況這林子裡還有毒瘴、毒蟲!”我想起剛才的綺羅果,心中一陣巨寒。“你們跟我走,我保你們一路平安。再說我身受重傷,也不能把你們怎麼樣。”她又道,“你好好想想吧。”
我思來想去,依我的野外生存能力,的確很難帶慕容冰松一起走出這個大峽谷。跟著這個女人雖然危險,但是目前總比毒死餓死強。何況等出了谷,她的傷勢未必會痊癒,她的屬下應該也不會知道我們在這裡,我和慕容冰松還是有機會逃走的。念想至此,我對她說:“好,一路上我們跟著你。等出了谷再說。”
她冷眼看了我們一下,在前面帶路而行。慕容冰松疑惑又害怕地看著我,我安慰地摸摸他的頭,輕聲說:“別怕,有姐姐在。”然後拉著他的手跟在她後面。
我們沿著深潭流出的溪水而行。一路上那個女人也不跟我們講話,只是指揮我採野果子,偶爾也用石子打只鳥或者兔子什麼的。這個時候慕容冰松會幫我撿樹枝,那女人用打火石打火,然後我將飛鳥小獸洗乾淨後架在火上烤。或許是我身為現代人常常吃燒烤的緣故,我烤出來的東西他們都很愛吃,這也讓我心裡有一種小小的得意。心想,如果有佐料會讓你們覺得更好吃。
夜晚在火堆邊,我會給慕容冰松講講故事。這個孩子大概是受了驚嚇,平時都不太愛講話,只有在我講故事時才會恢復孩子的本性。因為冰松很怕那個女人,我們一般都坐得離她有點遠。她總是一個人安靜地打坐練功,不過看她的臉色,似乎情況並沒有什麼好轉。
這天我給冰松講了一個《農夫和蛇》的故事。故事講完了,他還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