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有所緩解,表面上看恢復了部分生活自理能力,暫時出院由監護人負責看護。
丁齊見過田琦的父母田相龍和洪桂榮,所以更有這種擔憂。他們絕對不會甘心讓田琦就這麼一輩子關在安康醫院裡,肯定會想盡辦法去治療,最終的目的還是要把田琦給弄出來。就算眼下辦不到,那麼再等三年、五年甚至八年、十年呢?。
丁齊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觀察導師的反應。劉豐的情緒穩定,思維邏輯清晰,並沒有表現出異常的心理衝突或偏激跡象。他只是看上去心情有些低落,暫時想回避某些話題,但意識活動是完全清晰的。
在心理學領域,有個名詞叫“創傷後應激障礙”,是指人在遭受強烈的或創傷性的災難事件後,出現某種精神障礙,丁齊最擔心的就是這種情況。假如是那樣,導師本人也需要接受心理治療。
011、世界有沒有意識
透過觀察,丁齊倒是暫時鬆了一小口氣,導師的心理素質很好,所有反應都在正常範圍內。否則丁齊也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那樣會加深刺激。導師的情緒低落,顯得有些無奈,這也很正常,儘管他經歷過很多大場面和大風浪,但白天這種事情恐怕也是第一次遇到。
劉豐還是不願意繼續往下深說,儘管他很清楚丁齊的意思,但糾結這個問題又有什麼意義呢,都是明白人,難道坐在這裡說破了,立刻就能解決嗎?他擺了擺右手,岔開話題道:“這是個意外,我很不走運,就像江北那個受害者一樣無辜,在世上總會遇到各種不幸。
還記得這次鑑定前我對你說的話嗎?意外的遭遇無法預料,但我們首先要搞清楚自己正在做什麼。我還想問你一句,假如能預料到這個結果,又能怎麼做呢?”
丁齊答道:“我可能就不會讓導師把我換掉,結果卻換成您親自去做鑑定。”
劉豐搖了搖頭:“你理解錯了,跟這個問題無關,是你是我都一樣。就從某個鑑定人的角度說吧,假如他能預見到會有這種事,該怎麼辦?”
丁齊想了想道:“提前做好嚴密的防範措施,阻止這個意外發生,我暫時也只能想到這個了。”
劉豐追問道:“而不是鑑定他沒有病,或者案發時有刑事責任能力?”
丁齊無奈地低頭道:“如果鑑定結果是準確的,鑑定人就應該給出真實的結論,這是兩碼事。”
劉豐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明知有可能會犧牲,但戰士還是要上戰場。這並不僅是為了榮耀,首先它是戰士的責任,有責任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我舉這個例子可能有點極端了,但道理是一樣的,在每行每業,都可能會有這種處境。”
這個例子確實太極端了,導師的語氣竟顯得有些悲壯,丁齊抬頭提醒道:“可是這一次田琦對你行兇時,他是有行為能力的,應該承擔刑事責任。”如果是非專業人士,恐怕聽不太懂這句話,但在劉豐面前,丁齊並不需要解釋太多。
劉豐搖頭道:“我當然比你更清楚,可是真要是這麼追究,田琦的結果還是接受強制醫療。而我則會成為整個社會輿論的笑柄,會讓整個行業承受巨大的壓力,甚至是鋪天蓋地的羞辱、嘲笑和謾罵。”
這番話劉豐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他和丁齊這兩位專家之間,彼此都能明白,只是旁人可能會聽得一頭霧水。作者注:這番談話,後文自會有相關解釋。
丁齊:“就事論事,假如只談專業,導師您可能想多了。”
劉豐:“現在不是在做鑑定,我們的身份也不僅是鑑定人,當然需要考慮更多,只談專業是不行的。不說這些了,我們聊點別的話題吧,比如為什麼會有這種司法制度,它是不是違反生物進化論?”
丁齊已經瞭解導師此時的心態,適時更換感興趣的話題,也是轉移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