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士,他所創方外秘法只是為了發現未知的世界,接觸其他的各門的法訣秘術,也只是起到印證和參照作用。
他通常半夜是不打坐的,正常睡覺,定坐的時間一般在清晨,感受那種與天地共情的狀態,同時修習養練功夫,也是朱山閒的養氣與養神,或者是譚函川的涵養神氣、洗煉爐鼎。方外秘法並無一定之規,本質只是直修心性而已。
最近這一個多月,因為要練習樁法拳法與棍術,丁齊已經沒有在早晨定坐了,他的時間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平時每天都得班,週末還得忙乎塗至與魏凡婷的事。但不知不覺,他的方外秘法修為又有精進。今日一定坐,收攝心神放下雜思,很快沉入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
不再是與天地共情,而彷彿像是一種遺忘,忘記了外界的一切,忘記了自己還在呼吸,甚至漸漸不再想自己的存在,彷彿是一種純粹而純淨的意識狀態,然後他出現了幻覺。這不是睡眠狀態,假如是在睡眠,這種經歷是做夢,而在定坐便是幻境。
幻覺是什麼?是沒有客觀刺激的主觀感知。它和錯覺的區別又是什麼?在於刺激源是否存在。如一個獵人將草叢的樵夫看成了野豬,這是錯覺,錯覺也有心理方面的原因,從而導致了對客觀刺激源的誤判。但是幻覺不同,它是憑空產生的。
丁齊當初讀本科的時候,這些內容背過,考試的時候還考過。有時候要服一個有幻覺的人,告訴他所看到、聽到的事物並不存在,往往是很困難的,因為對方是真的聽見了也看見了。如有人固執的宣稱,他一直能聽見帝的聲音。
像這種情況,要麼是帝實在閒得慌,要麼是他的知覺出了問題。有時候出現幻覺並不代表精神病症,但大部分時候,幻覺卻與精神病症有關。想分辨出幻覺,必須依靠體驗者自己的理智判斷,因為別人無法代替他去體驗。
丁齊聽見了一聲槍響冼皓倒在了他懷裡,開槍者是門外的葉行。她將刀交到丁齊的手道:“隱峨不死,我會來。等你再見到我的時候,別忘了把這把刀還給我”然後丁齊被譚涵川一掌斬暈了。
在幻境呈現的場景,丁齊應該失去了知覺,但他仍然看得見也能聽得見,意識以一種異地、無法理解的方式保持著清醒,彷彿無處不在。
朱山閒壓低聲問道:“冼師妹,你還有什麼話要交待?”
冼皓:“範仰曾經過,我有一個秘密,這是真的。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冼皓這個名字,她也用過。我除掉了很多仇人,很多時候都是她在掩護我的身份,別人並不清楚我們其實是兩個人,吸引目標是她,動手的是我
她一直想掩護我,而我一直想保護她,並不希望她繼續參與這種事情,那是可怕的經歷,她應該擁有更美好的人生。我不能繼續保護她了,想把她託付給你們,希望有丁齊能照顧和保護她,丁齊也不會太過傷心。”
朱山閒:“丁老師你想象的要堅強。”
冼皓:“他不該再經歷這些了,她不該再那樣漂泊了。莊先生莊先生過,假如我不肯走,那把刀那把刀是我讓丁齊交給她。算他最終知道了,也會明白我的意思。”
定坐幻境,好像是沒有主動意識參與的,更接近於一種自我催眠狀態。假如有主動意識參與,要麼幻境會打破,像夢會驚醒;要麼相當於潛意思被修改,會發生不可知的變化,甚至導致精神異常。
丁齊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剛才在幻境,他好像對所發生的一切都無動於衷,只是在冷眼旁觀,此刻用雙手捂住了臉頰,才意識到已淚流滿面。他經歷過這一切,真的經歷過,雖然記憶已消失,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還在。
丁齊很清楚那是幻覺,他的神智很清醒,剛才不可能坐在公寓裡經歷那一切,可是幻覺同樣有其成因,很可能來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