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退路,一定要爭。”趙東昇想了想,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是他們的頭兒,這樣做無可厚非。”張海山點了點頭,不動聲sè地望著趙東昇,“可是你想過沒有,一旦這麼做的話,電器分廠和機械廠之間的這個矛盾勢必被激化,不利於以後的團結。”
“我是電器分廠的廠長,不能做出損害電器分廠的事情,即使得罪了機械廠,那麼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不然我還有什麼臉面去當這個廠長。”趙東昇無奈地苦笑一聲,顯得相當鬱悶。
現在在白克明辦公室裡的人是廠裡一些股級幹部的家屬,在這次分房中這些股級幹部非常倒黴,獲得的分數恰好位於分房線以下,如果他們的分數再高一點兒,或者房子再多幾套的話,那麼就能分到他們。
分數是按照工齡、行政級別和所獲榮譽一項一項算出來的,高一點兒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房子已經建好了,數目是一定的,自然也不可能多出來了。
黃州機械廠人多房少,大部分股級幹部都住在平房裡,職工們則只能去擠筒子樓,運氣好一點的也能住上平房,住宿條件可謂極其緊張。
按照規定,那些分得新樓房的人將搬離以前住的樓房或者平房,那些沒有分到新樓房的股級幹部將從所住的平房搬進舊樓房裡,剩下來的房子再按照評分的高低分給廠裡的職工。
新樓房不僅面積大,結構也更合理,誰不想住呀,錯過了這次機會的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廠裡再分房子。
於是,有些人在情急之下就打起了電器分廠的主意,電器分廠這次有十七個人幸運地分到了新樓房,而且趙東昇還是一套一百八十平米的大房子,簡直就令人眼紅呀,如果能將他們排除在外的話,那麼豈不是有了多餘的房子。
有一句話說的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內心yù望的驅使下,一些差一點就分上新樓房的股級幹部的家屬們就聚在了一起,經過一番商議後來找白克明,以電器分廠的人已經從機械廠分離出去為由,阻止電器分廠的人分新樓房。
那些股級幹部之所以不來,是因為他們畢竟是幹部,不想事情鬧得太僵而無迴旋的餘地,故而躲在後面靜觀事態的發展。
可以想像的是,這些股級幹部和家屬既然鬧到了白克明那裡,那麼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新樓房,他們來自廠裡多個部門,屆時那些部門的人當然會支援他們,電器分廠和機械廠的關係可就要隨之受到嚴重影響了。
這並不是趙東昇想看見的,可如今為了電器分廠的人他已經別無選擇,唯有死磕到底,全力爭取自己手下人的利益,只有這樣那些人才能團結在他的周圍。
“你也不用擔心,規矩是廠裡訂的,不是誰鬧上一鬧就能改變得了的。”張海山看出了趙東昇的無奈,微笑安慰他,“你就安心搞電器分廠,這件事情廠裡會解決的。”
“謝謝廠長。”趙東昇聞言笑了起來,有了張海山這句表態,他現在就不用介入此事中,此行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後,趙東昇起身告辭了,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張海山的辦公室和白克明的辦公室在三樓左右兩側,那群聚集在白克明辦公室門口的男女老幼見趙東昇走出張海山的辦公室,呼啦一下就湧了過來,將他在樓梯口處團團圍住。
“我們家三代七口人擠在三十多平米的房子裡,憑什麼你一個人就能住一百八十平米的大房子?”
“你們電器分廠都已經從機械廠分出去了,有什麼資格還要分我們機械廠的房子。”
“房子是我們機械廠建的,有種你們電器分廠自己建去。”
……
那些人圍著趙東昇,七嘴八舌地說著,情緒看起來非常激動,好像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