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的號碼,得逐一清查過濾,才能夠抽絲剝繭掌握線索。
「屋裡沒有第二個人的東西,她顯然是獨居。」馬特說。
「也許已經被有效率的清除。」湯鎮權直覺的說。
「對了,你看一下這些東西。」馬特指著一個藍色資料夾。
湯鎮權飛快的翻閱,表情冰冷得像是山頂上的積雪,冷冽……
全都是關於九年前的氰化物死亡命案的報導、兇嫌心理側寫、偵辦資料,一旁的筆札本里,寫滿朱書珊對案情的看法還有推測與掌握,這個女人分明把這陳年老案當作生活的重心了,難怪她希望兼具偵辦者、受害者家屬兩種角色的湯鎮權成為她書寫的主題人物。
「喏,你看,她顯然也注意到可薇在尋找這座義大利機械式老爺鐘的訊息,她一定是察覺了你和可薇的關係,要不怎麼會特別注意潘芭杜的收購訊息?」馬特把有用紅筆圈起收購訊息的報紙遞給他。
湯鎮權一眼就認出來那座老爺鐘,就擺在朱書珊的客廳裡,跟當初開啟他和可薇相識、相戀的那座大鐘,一模一樣……
等等,思緒太過紊亂了,這些怎麼會突然牽扯在一塊兒?
他煩躁得不知如何是好。
「馬特,把朱書珊的個人電腦帶走,我們得找人好好清查一下她的電腦檔案資料,說不定有什麼驚人發現也說不定,然後再到梅鐸法醫的辦公室走一趟,我要確認朱書珊的真正死因。」
一個小時前,湯鎮權的傳真機吐出一張紙,至此,他整個人籠罩在極度不安的氛圍無法脫困,他的心情就跟窗外的天色一樣黑暗混濁。
朱書珊的真正死因大白,誠如他的揣測,她確實是死於氰化物中毒,並不是潛水意外溺斃。得知此訊息後,整個警局陷入九年前那場叫人人仰馬翻的氰化物惡夢之中。
然而更叫湯鎮權恐懼的是,兇手似乎對於潘芭杜有一定程度的熟知與掌握,包括即將到來的婚禮,對方似乎千方百計的也想把單可薇拉進這樁命案之中。
他一夜無法闔眼,手中拿著朱書珊的驗屍報告,還有這張來處不明的傳真紙張,上頭大大的字型祝賀著他和可薇的婚禮,然而他只有感受到強烈的威脅和警告。
面對明天即將到來的婚禮,他驚恐得一點頭緒都沒有,只想到要逃避跟抗拒。
眼下,他不能承擔失去她們任何一個人的風險,不論是可薇還是小璽,只要有一點意外,都會叫他完全崩潰的,在他心裡,她們絕對比他自己還要重要,況且,可薇的肚子裡還有另一個幼小的生命,他不能、不能……
一夜的掙扎,他不得不逼自己再次作出殘忍的決定。
翌日,見他依然一身制服的走入警局,馬特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天啊,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還來警局做什麼?」
今天是湯鎮權和單可薇的婚禮,身為準新郎,這傢伙到底還來警局做什麼?
「辦公。」表情嚴峻的湯鎮權淡淡的說:「昨天我嘗試依著我們從朱書珊通訊紀錄中取得的幾組號碼,傳真給對方,不過,顯然都沒有回應,我在想是不是必須要和她辦公室裡的同事聊聊關於她最近的採訪動向。」
「你確定?那些人可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啊!」
「我知道,就因為他們唯恐天下不亂,所以,我想他們會很樂意就關於朱書珊的死因來與我對話。」
不對,他並不是要跟湯鎮權討論這樁命案,而是要提醒他今天的婚禮!馬特忍不住咒罵自己的愚笨。
「權,咱們先撇開命案,我得先跟你確認一下,」馬特起身跟著他的腳步,「你沒忘吧?你今天是要當新郎的人啊!」
「我知道。」
「知道還來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