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無忌哀嚎一聲,“老大,我就那麼一說,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唄,至於這麼狠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那些文縐縐的玩意了。”
周玦眉頭皺的更緊,“就是這樣你才只是個將軍,而不是元帥!”
司徒無忌仰天一嘆,“有老大在哪有我發揮的份,再說不是有阿陌在麼?是吧,阿陌。”
說著又跑到荀陌身邊求認同,荀陌溫柔的給司徒無忌順了順毛,看著某隻大型犬一樣的動作,無聲的笑了笑。
周玦心裡嘆了口氣,快走幾步,他可不想在這裡繼續當電燈泡了。
離京城還有三十餘里,這裡已經隱約可見高大的城牆輪廓,周玦默默的望著那堵牆,他的容徵,就在那裡。
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樣了?圓滾滾的個頭是不是開始抽條,鼓鼓的包子臉有沒有變成美人尖,稚嫩清脆的聲音是否帶上少年人的喑啞,而他又是不是,還像兒時一樣,始終對他……不一樣。
容徵一直都是對他不一樣的。
從小時候他們第一次,哦不,準確的說是第二次見面開始,那個容貌精緻可愛如同精靈一般的孩童就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裡,他不知道容徵究竟如何想,但是他知道,容徵對他始終是不一樣的。
他肯為了他違背國師的禁令教他兵書內力,哪怕國師罰了他足足三天三夜的禁閉也沒能讓容徵改變決定;他肯為了他親自洗手做藥湯,他不知道那裡面是不是真的有靈丹妙藥,但是自從他喝過以後,每到冬日就疼痛不已的骨頭已經越來越輕;他肯為了他悍然向皇宮的慎刑司揭發舉報,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只是死了幾個太監,卻也讓他在之後的幾年裡再也不會被光明正大的怠慢;他肯為了他不惜放下身為國師弟子的尊貴,汲汲營營,只為了他能活到回來的時候……他還肯為了他,放下高高在上的謫仙之姿,親自走到爭儲這個大染缸裡,沾染了一身的汙泥。
難以為報,無以為報。
他要如何做才能報答這樣的恩情?
可是容徵卻什麼也不要。
他不要他送來的奇珍異寶、珍稀異獸,他也不要他送來的刀槍劍戟、鞭索斧鉞,他曾經寫信問他想要什麼。
那封信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得到回信。
他說他要他活的長長久久,而後登上那個九五之尊之位。
因著這一封信,前所未有的野心從他的心底蔓延開來,從前只為自保經營的勢力開始不斷的膨脹,其中的苦楚不知道受了多少,很多次他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是每一次深陷夢境的時候,他都會夢到八歲的那個夏天,他被絕望攫取時,那個俯下身印在他嘴上的火熱的唇。
而後苦澀的甘霖渡入唇瓣,他再一次活了過來,卻發現,那不過是藥汁。
然後他開始頻繁的做夢。
一開始只是冰涼的湖水,求救無門的絕望,度過來的氣息和薄荷味的口水,而後不知何時起,夢境的顏色變得綺麗多姿,他夢見他的小小孩童終於長大,單薄的胸膛,青澀的反應,稚嫩的迎合……
當醒來時,周玦彷彿還在夢境裡不曾離去。
但是那個夢境嚇到了他。
他覺得自己很噁心,居然對自己最重要的人起了這種心思,這簡直是一種褻瀆。
可是與自己的思想相反的,則是日復一日變得越來越火熱的夢境,這讓他既害怕又抗拒,所以在容徵第一次寫信讓他回京的時候,他選擇了拒絕。
這裡固然有在外經營勢力更加容易,兵權更容易掌握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他害怕看到那個人,害怕自己不堪的心思被他窺破,害怕那人的眼睛裡浮現出厭惡……那將是他所承受不起之重。
這樣逆倫的感情隨著一封又一封的信件而逐漸加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