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應該在辦正事嗎?”仇文抱著自己的膝蓋,“你可以把我放在一邊,我能照顧好自己。”
“你不能。”關敬英手裡拿著軟刷,他卷著袖子給仇文刷後背。
現在的仇文沾了一身的假泥,頭髮都成一縷一縷的了。
“這些我在沙地裡滾一滾就好了。”仇文警惕地盯著關敬英另一隻手上的噴頭。
仇文抱著關敬英在假泥地裡轉悠了三圈。
當時關敬英想要解釋,但他支支吾吾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仇文覺得關敬英這是被那群人給為難了。
仇文想要讓關敬英知道自己是個可以託付的靠譜長輩,所以他當時就帶著關敬英逃離人群。
而人最少的地方就是擺滿了假花的花壇,裡面的泥土黏黏的,仇文跑到一半被關敬英要求回去。
仇文回去了,但那些人都朝著他的方向包圍了過來,於是仇文又跑了。
在他即將跑出花壇時,他聽到那些圍過來的人在嚷嚷“這裡面髒!別在這裡面晃!”
仇文明白自己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些人不是來抓關敬英的,是來給他幫忙的,所以他再次跑回去。
那些人很絕望:“仇先生你都要出花壇了!沒必要回來這一趟啊!”
仇文再次跑遠。
就這樣,高速運動濺起來的泥點糊了仇文和關敬英一身,仇文在奮力營救關敬英後被恩將仇報的關敬英摁在了浴室裡洗澡。
關敬英把仇文身上幹掉的那些泥土刷掉後又淋溼了仇文的頭髮:“仇先生。”
“嗯?”仇文與關敬英對視。
“您能閉個眼嗎?”那些裹著假泥的水往下滑落,一部分被眉骨和眼睫毛擋住,還有很少一部分直接流到了仇文的眼球上,看著怪不舒服的。
“我怕我閉眼之後你會下重手刷我。”仇文企圖喚醒關敬英對他這個長輩的愛。
“您的眼睛髒了。”關敬英說。
仇文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不過:“那也要拿水衝一衝嗎?”
“衝眼睛您不會痛?”關敬英詢問。
“水為什麼會讓我痛?”仇文反問。
關敬英伸手摁了一下仇文的面板,是軟的。
然而這樣的面板卻連子彈都無法穿透:“您真的只是看起來像人類啊……”他感嘆。
“你更喜歡人類嗎?”仇文問他。
“還好。”關敬英用淋浴噴頭幫仇文把頭髮上的泥土沖走,隨後又擠了些洗髮水在仇文頭上揉出泡沫。
仇文舒服得眯起眼睛:“可是你要拼命保護他們誒。”
“這是我的職責,人類這個概念太寬泛太大了,我沒法保證我喜歡其中的每一個。”關敬英感覺仇文往自己的方向躺了過來,他調整姿勢,讓仇文的腦袋可以靠在自己的大腿上。
灰藍色的制服褲子溼了一大片,關敬英早就做好了要換身衣服的準備,倒不覺得麻煩。
“如果我需要你保護的話,你能不能保護我啊?”仇文問他。
關敬英很無奈:“您覺得您被什麼東西威脅了嗎?”
“最近我感覺我的心靈特別脆弱。”仇文捂住胸口,“前不久我才被造謠,我覺得我需要一個溫柔又漂亮的人類來安慰我。”
仇文腦袋忽然一側,關敬英動作頓了一下,他整條大腿都被仇文頭上的泡沫給弄溼了。
“死亡是一種解脫,活著才是一種懲罰。回頭你死了我得被懲罰多久啊?”仇文捂著胸口開始嗚咽了,“我真的是個超可憐的喪屍,喜歡的人類都會離我而去。”
關敬英:“……仇先生,您在嘗試對我進行道德綁架嗎?”
“沒關係!”仇文忽然又從關敬英腿上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