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太高,怪不得掛了許久都不曾出賣。我是真心要買的,你若再這樣想著狠咬一口,那生意就難做成了。”
王有生被顧早說得啞口無言,咬咬牙道:“也罷,看你是真心的,我便再喊個一口價,五千兩。這便是我當初從那上家手裡買來時的價錢,低了是萬萬不能的。”
顧早心裡盤算了下,點了點頭道:“王大官人既是讓了步,那我便也不還價了。這五千兩銀子對王大官人是九牛一毛,只是我如今手頭卻是一時拿不出這許多錢。我有個計較,說了出來,還請仔細斟酌下,若是願意,咱倆便白紙黑字立下契約,若是不願,那就當我白說。”
王有生眉頭微微皺了下,只是瞧著對面那女子晶亮的眼睛,仍點了下頭。
顧早笑道:”我想著先付兩千銀子,剩下的三千兩,約定了還款的數額和期限,每到日期,我便付你一筆,當然是算上利錢的,一到兩年內付清,你看如何?”
顧早此話一出,不只那王有生,便是邊上的牙人也是有些驚訝,笑道:“我做這牽線的恁多年,今日倒是第一次聽到有小娘子這樣的買賣。
顧早笑而不答,只是看著自己對面的那王有生。
王有生起先也是有些驚訝,下意識地便要搖頭,只是轉念一想,自己這酒樓放著是日日賠錢,瞧著又無別的買家感興趣,今日若是丟了這買賣,下次又不知何時才能脫手。且自己如今手頭也並非急著用錢,若是按這方式成交,也就和拿那錢出去放債差不多。這樣想著,那神色便是有些舒緩起來。
顧早留心檢視他神色,見他眉頭漸漸鬆開,便知是有戲了。當下也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含笑看著。
王有生想妥了,這才稍稍點了下頭。
那牙人眼見牙錢到手,心中大喜,更是張羅著現在便要立文書,卻被顧早叫住了,摸出份自己預先寫好的文書,對王有生笑道:”這上面有約定的還款方式以及利錢等細項內容,王大官人拿去可以細看下,若是覺得有需商榷的地方,只管提出,若是看了覺得尚妥,那便擇日再到此處正式立了文書交易。”
那王有生也是個生意場上的老手,見顧早做事條理,心中也是滿意,當下接了過來,兩人約定了下次到此的日期,這才各自散了。
顧早從前最大的心願,便是開一家屬於自己的私房菜館,雖是深巷小弄,卻是吸引那聞香而來的饕餮食客。從前沒有實現的夢想,如今卻眼見事成,心情不禁大好。這買賣中她看中的,正是這清風樓的花竹扶疏和簡疏雅野之氣,想著憑了自己的手藝,加上到時的一些宣傳廣告,不愁吸引不來東京城裡無數附庸風雅的文人雅士。
晚間待鋪子裡打了烊,顧早叫攏了一家人,便把今日的事情說了下。眾人聞言,反應不一。三姐是笑著點頭,柳棗是拍手大樂,只那方氏,聽要這許多銀子,又聽是城東靠水那裡的偏遠處,便是有些不喜起來,皺了眉頭道:“二姐,不是我說你,如今守著這樣一個飯鋪,生意不知有多好,雖沒日進斗金的,那飽腹是沒問題的。你若嫌錢進得少,再去開家一樣的,本錢也不大。城裡那生意好的大酒樓,哪個不是靠在街面的。如今這買賣,我只怕是繡花被單罩蓋雞籠,瞧著好,裡面卻是空著呢。”
顧早笑道:“娘,城中有城中的好處,那裡也有那裡的好處。城中若是這樣的地方,沒有上萬休想拿下。我既是看中了那地,心中自是有數,到時做了起來就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方氏不信,仍是嘮叨個不停,唸到最後,見她被三姐柳棗圍住不停打聽那清風樓的事情,自己的話似是半分也沒進去,沒奈何也只得住了嘴。
顧早的心思卻是已經轉到了那首付的兩千兩上面。這銀子聽起來雖是不多,只是如今她自己手頭上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多兩,剩下的那缺口,卻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