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的俠士,略會一些拳腳功夫。
“牽好我,我可立刻帶你趕過去。”九方渡一邊設陣,一邊朝燕琨玉伸出手。
燕琨玉從不怕自己在九方渡面前露餡,他認為他已經將自己的真面目隱藏得足夠深。
可即使這樣,燕琨玉此刻卻也只是淡淡瞥了九方渡伸過來的手掌一眼,對其置之不理。
“救、救命啊!妖怪來殺人了!”
這時,從小路另一頭,幾個衣衫簡陋的百姓抱著孩子迎面跑來。
燕琨玉顧不得和九方渡置氣,兩人的恩怨先放在一邊,他持劍上前,將為首的那花白鬍子老頭扶住。
“爺爺,鎮子上發生什麼了?您說的妖怪……”
“對,就是妖怪,人的腦袋,怪物的身子,街上的人全都沒啦……”花白鬍子說話時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身上也受了不少傷。
“我的婆娘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她走路不便,走不出多遠,偏偏今日去了集市,怎麼辦呦。”
說到此處,老爺子的眼眶紅了。
修了無情道後,不僅學不會愛人,燕琨玉的同情能力都變差了,但是責任感卻支撐他做出正確的選擇:“別擔心,您帶著逃出來的人先去安全點的地方,我去鎮上看看。”
花白鬍子的老人感激點頭,連連道謝。
燕琨玉轉頭看向九方渡:“你先看著他們,若有妖魔追來,你就像昨天那樣對付他們,我去前面看看就回來。”
九方渡嗅到越來越近的濃郁的血腥味,來自於別人身上帶著難聞的味道,不像是燕琨玉的,連血的味道都是香甜的。
他不敢不聽,只好蹙眉點了點頭。
燕琨玉的腳步聲遠去,九方渡眼睛其實恢復了一些。
雖然不能時刻看見,不過現在這樣這也得虧了昨夜和燕琨玉那場持久纏綿。
站在原地,九方渡面對燕琨玉時那副乖巧模樣褪去,嘴角一點都看不見笑意。
“孩子,我的孩子!醒醒,別睡,娘今兒要給你買糖葫蘆的,忘啦?……”
一聲比一聲淒厲,九方渡垂眸,冷冷望過去,看到那腦袋上已經裂開一道縫隙的母親,正抱著十歲左右的女孩哭得絕望。
那女孩雙腿都沒了,出氣多,進氣少。
她們倆誰都活不了。
如此這樣,不如早些解脫於痛苦之中。
九方渡抽出赤霄劍,居高臨下,俯視對方,赤霄劍直指對方咽喉。
“我可一劍封喉,保證她再感受不到一點痛苦。”
另一面的燕琨玉將藏在樹林中的人一起帶過來的時候,正看到九方渡肅肅而立,如松下風。
那張臉上雙眼雖蒙著,燕琨玉卻察覺出不一樣的涼薄情緒來。
“住手!”赤霄劍揮下來,燕琨玉輕點腳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可以牽手的
“住手!”
“鐺!”
鐵劍撞擊在九方渡的赤霄劍上發出一聲脆響,緊接著那鐵劍應聲而落。
九方渡沒料到燕琨玉會突然出現,赤霄劍險些沒收住。
他雙目時好時壞,此刻又不能瞬間判斷出燕琨玉的位置,只好連忙後退。
“你在對她們做什麼?!”燕琨玉第一次發這樣大的火,那雙圓潤的杏眼此刻冒著火光似的。
“……你彆氣,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九方渡有口難辯,方才他是經過那母親的同意才準備動手。
任誰看了剛才那對母女的狀態都知道,這對母女能夠活到現在都是因為內心對彼此有牽掛,都捨不得對方。
但,死是早晚的事。早些死去,也少些痛苦。
“難道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