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是不是回來了。”
燕琨玉聲音顫抖,站在月色下良久,任風聲拂面而過,吹落那院子中間的夾竹桃,滿地的白花瓣。
冷風吹得燕琨玉清醒了幾分。
在酸與被吵醒前,他正欲回房,卻發現那窗臺上白日他放上去的九方渡的木雕已然不見了。
再見九方渡
從那個木雕失蹤的夜晚起,燕琨玉不再整日鬱鬱寡歡坐在院子裡雕木頭,而是專心修復自己因為抗下天雷,又破了無情道後殘破的丹田。
除了修煉,燕琨玉更多時候是和酸與在一起,看山望水,共度日出日落。
修煉起來,時間過得格外快,五年時間過去,燕琨玉的內傷才好得差不多,他在長留山留的時間也足夠長了。……
“燕、快看我做的。”
酸與神神秘秘地從背後拿出一個縮小般的酸與原身,一臉等誇獎的表情。
燕琨玉視線垂落,那小酸與是用羽毛搭出來的,毛茸茸的一個,被罩在靈氣中,燕琨玉嘴角輕輕勾起,接了過來。
“這是你自己做的縮小版自己嗎?羽毛是自然掉的還是拔下來的。”
“換、毛。”酸與天真笑著,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燕琨玉已經想好的說辭,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醞釀半晌,燕琨玉鼓起勇氣:“酸與,你跟我來。”
酸與見勢,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他收起臉上的笑容跟在燕琨玉的身後進到臥房中。
燕琨玉從箱子裡拿出一件衣裳,淡淡的梅色,袖口和銙帶上繡著玉石,看著就不簡單。
“酸與,你前幾日突破金丹期,我應該送你些什麼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好。”燕琨玉溫柔看著酸與道。
酸與又驚又喜,瞠目結舌接過燕琨玉手中的衣裳,上上下下打量,愛不釋手。
“喜歡嗎?”
“嗯,喜、歡。”
“還有……前些日子去秘境,我尋到一把古劍,應該是之前哪位前輩在秘境中遺失的,這劍中的劍靈已經沉睡許久,若你可以便馴服他,日後也有個傍身之物。”
聞言,酸與抬頭,疑惑地看著燕琨玉,表情愈發變得嚴肅起來,開口道:“燕、要去哪?”
酸與向來是個聰明的,燕琨玉雖然平時對他也很好,但從未像這樣囑咐他,就好像要徹底離開,再也不回來的人一樣。
燕琨玉不跟酸與撒謊,他放下長劍,正色道:“今夜啟程。我要離開長留山了。”
“那、什麼時候回來。”酸與早料到有今日。
這五年裡前兩年他一直膽戰心驚,總覺得燕琨玉會離開。
但是後來時間長了他漸漸習慣了,燕琨玉也不與他提起九方渡的事,他便以為燕琨玉和九方渡之間是真的結束了。
燕琨玉不敢看酸與那雙望向他的雙眸。他難為情地垂頭,像是犯了大錯:“我不能向你保證。”
酸與看著燕琨玉,心中牽扯酸澀的痛,他緊緊握著燕琨玉的袖口問:“至少、讓我知道、燕去哪?”
“我要去軒轅丘等一個人回來。”
猜想落實,酸與的心終於摔回地面上。
他喉結滾動,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眼下就算再遲鈍他也知道燕琨玉口中的這個人是誰了。
“所以,我對燕來說、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