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太羲宗被符啟之欺辱,但他並未想過殺死對方,以暴制暴從來都不能解決問題的根本。
死了一個元如雲,還有更多的元如雲出現。
“我跟你去。”燕琨玉道。……
等到了瑞獸閣,燕琨玉看著院中景象,被嚇到了。
院子裡躺了一地的血,不知是誰的,瑞獸閣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頭抵在地上,離著這麼遠都能看到那小侍顫抖的身體。
而此刻被繩索捆在柱子上被那血鞭懲戒的不是別人,正是整日教他房中術的元如雲。
衣衫破碎,髮絲凌亂,低垂著頭,已經不知被懲戒多久,氣息微弱。
九方渡一身黑袍站在元如雲對面,昳麗的臉上神情漠視,好像被懲戒地不是替他上陣殺敵的護法,而是一個叛徒。
燕琨玉心中驀地一沉,又隱隱想起九方渡沒有七情的傳言。
“九方兄。”
瑞獸閣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燕琨玉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在這種時候還敢冒頭的人,幾百年來燕琨玉恐怕是頭一個。
九方渡回頭看向燕琨玉時,眼底殺意未散,燕琨玉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指尖竟無意識戰慄。
面對魔力高深的九方渡,燕琨玉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誰讓你來的,迴游靈樓等我。”九方渡那雙狹長的眼直盯著燕琨玉,語氣雖差,但殺意卻消散了些。
燕琨玉時硬著頭皮走到九方渡面前,眼前就是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元如雲,燕琨玉手心浸著冷汗,沒敢再看第二眼。
“我……我打聽到九方兄在這,想著也是睡不著,便來看看。”燕琨玉瞎編道。
他話說完,九方渡視線轉下,緩緩道:“你穿了我的外衫。”
“抱歉,我醒來發現我的衣衫都不見了,屏風上只有九方兄的外衫。”
燕琨玉有些怕自己這舉動會惹九方渡不快,再火上澆油,壓低聲音,“我且借穿一晚,明日洗乾淨便還給九方兄,你看可好。”
九方渡看了眼燕琨玉挽起的袖口,握住那截露出的手腕,緩緩摩挲幾下又收回手。
他轉頭看向元如雲身後的兩個侍從,聲音冷了下來,“齊眉,送燕公子迴游靈樓,你們繼續。”
說著,站在門外的齊眉神色淡然走進來,對燕琨玉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高揚起的鞭子又重重落下,綁在柱子上的元如雲抬眸虛弱看過來,已沒了昨日那般囂張。
燕琨玉看得膽戰心驚,一把扯住了九方渡的袖口。
還未開口,九方渡便投來一記犀利眼刀,燕琨玉連忙鬆開,剛要後退,卻被對方桎梏住下巴。
他的脖頸揚起一道漂亮弧線,九方渡靠近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陰森道:“難道本尊的夫人想親自動手?本尊給你機會,殺了她。如何?”
當九方渡把劍柄放入他的掌心時,燕琨玉直覺對方想問的絕不是這麼簡單。他自己的命也都系在了這回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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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擁而眠
他稍踮腳卻扯到身後的傷,痛哼一聲,抬手虛虛抓住對方的手腕。
“是背上的傷太疼,我自己上藥有些……咳咳…夠不到,才…才想來找九方兄的。”
九方渡雙目微微眯起探究地看著他,半晌才鬆手。
燕琨玉猛地咳了幾聲,臉憋得泛紅,幾乎要咳出眼淚來。
見狀,九方渡伸手似要扶他,燕琨玉卻如驚弓之鳥,後退幾步。
那雙媚而不覺的眼眸裡帶著幾分懼意,更顯得無害。
他那雙眼天生都含著水霧似的,撒起謊來也像真的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