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臺大人,您這是何意?”張楷問道。
“沒什麼意思。本撫曾經對那數十名縣令說過,做得好升官,做不好罷職。不過,那些官員若是急功近利,圖一時之便升官,到最後又要他們的後任買帳,本撫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所以,本撫要大家好好謀劃一下,畢竟,凡事有個計劃總比沒有的強。也省了你們轄下的某些官員只看今天不看以後。……也就是說,你們的這些答卷,還要看在實行以後能不能讓你們轄下的百姓過得好一點兒,光本撫滿意,還算不上過關!”馬德答道。
“大人遠慮,下官等不及!”張楷等答道。
“這些虛話就不要說了。你們的這份答卷本撫會留下,不過,這些東西本撫暫時也不會看。該怎麼做你們也不用非要按照這上面寫的來做。定個章程,循序漸進地來,不要著急。……到時候做的好的,本撫自然不會虧待。這些答卷,其實是本撫打算日後用來考量諸位政績的一份參考……”馬德又說道。
“……”得,又被這位巡撫大人擺了一道!對馬德的話,張楷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有些苦笑不得的意思。他們倒不是怕馬德怎麼著他們,馬德話裡的意思很清楚,把自己的份內事做好,讓治下的老百姓過得舒服,就算過關。而且,馬德也沒要他們像那些縣令一樣“簽字畫押”,也算給他們留了面子。不過,一想到自己親手寫了一份東西給馬德,而且還是日後馬德用來考量自己的東西之一,張楷等人還是有一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對了,本撫剛去了一趟桐城,一路上就在考慮一件事。……諸位大人,咱們安徽最窮的地方是哪裡?”馬德又問道。
……
“大人,最窮的地方,恐怕就是下官所屬鳳陽府的穎上縣了!”李鱗說道。其他人看著他開了口,也都收起了話。鳳陽是安徽最大也最窮的一個府,這可是公認的,所以,李鱗口中最窮的縣,就算不是安徽最窮也差不多了。
“那好!李鱗啊,你的知府衙門就先搬到穎上去,怎麼樣?”馬德問道。
“搬到穎上?”李鱗嚥了口唾沫。
“沒錯!您願不願意?”馬德又問。
“大人,這當然是不願意的!”李鱗看了馬德一眼,又道:“不過,既然大人您都下令了,下官也就遵令好了!”
“呵呵,這話實在!你放心,本撫也不逼你,你願去就去,不去拉倒。不過,如果你要去的話,可給本撫記好嘍,不許到那裡大動土木,再修你的什麼知府衙門。知道了嗎?……”馬德說道。
“知道!大人您的意思下官都明白!”李鱗鬱悶的答了一句。在鳳陽當知府就已經夠慘的了,還要去那裡最窮的縣去辦差……他已經開始覺得,跟馬德相識一場完完全全是他人生的一個錯誤。好事沒輪到,這倒黴事兒倒是不缺了。
“撫臺大人,下官也願將衙門搬到治下最窮的縣去。”馬德的意思只要一想就能明白,到最窮的縣去,還不就是為了讓在座的幾位能做出表率?雖然馬德明面兒上說“不逼”,可是,既然他已經開了口,幾個知府知州還能說啥?
“呵呵……”看到這幾名官員如此說話,馬德笑了笑,正想發話,卻見到有個親兵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拜貼。他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愚魏東亭薰沐謹叩於馬大人麾下。”
第三卷 物華天寶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道聖旨·人情
魏東亭居然到了安慶?
馬德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當下,顧不得繼續給幾個手下訓話,把拜貼往親兵手裡一塞,說道:“馬上過去,就說馬德不敢承受,原貼壁還。……來啊,大家隨我出去迎接貴客!”
“貴客?”
李鱗諸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