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小僧的渡碟,上面記有小僧出家時地時間與地點,而且我善緣庵數十名僧侶皆可為證,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至於這件衣服,出家人不打誑語,確為李毓昌施主當時身上所穿。”法慧拿出一個渡碟,單掌合什道。
“沒有證據,就是誣告!”王彀又叫道。
“王彀,你不是審案地官員,沒資格管什麼誣不誣告!至於法慧的證人……山陽縣何在?”馬德出聲喝道。
“下官在!”一名官員從宋葷的身後人群裡走了出來,向馬德等人見禮。
“你去看看法慧地渡碟,看他是不是你縣內善緣庵的僧人!”馬德下令道。
“回制臺大人,不用看。善緣庵就是我山陽縣城城郊,下官也常陪同家眷前去上香,這個法慧下官見過,確實是善緣庵的知客僧人!”山陽縣令躬身答道。
“好!既然已經確定法慧是善緣庵的知客僧,王彀,你還有什麼話說?”馬德又朝王彀問道。
“我……就算他是知客僧,又能怎麼樣?還不是無法證明血衣的來歷?”,王彀叫道。
“徐大人,你看呢?”馬德冷笑著看了一眼王彀,又朝徐祖蔭問道。
“法慧和尚不必說謊,身份也已證實,不過,他的話雖然可信。又有血衣為證,可是,制臺大人,光是一件血衣恐怕很難說明什麼,並不能證明李毓昌就是死於中毒!”徐祖蔭答道。
“那就是要開棺驗屍了?”馬德問道。
“開棺驗屍?這……難道還要派人去李毓昌的家鄉把屍首運來不成?那豈不是又要耽誤幾天?”徐祖蔭問道。
“不用等。李毓昌的家鄉就在山東即墨。本官來之前就已經命人前去,走水路運回,昨日,李毓昌的棺木剛好運到!”馬德微笑著答道。
“已經到了?”徐祖蔭心裡禁不住就是“咯噔”一下子。他的人前天才出發。就算快馬加鞭,恐怕也未必就能到達即墨,可馬德居然已經派人把李毓昌地棺木運到了江寧!難道此人真地算無遺策不成?徐祖蔭看著馬德,背後禁不住一絲涼意,如果這人再派手下在即墨守株待兔……
“把李毓昌的棺木抬上來!”馬德的聲音讓有些走神的徐祖蔭嚇了一跳。
“小人即墨縣捕頭趙勇,奉我家縣令大人之命,將李毓昌李大人棺木壓到。有公文為憑,請諸位大人一觀!”一個半人高的大棺材被抬上了大堂,一個壓著棺木上來的官差先向馬德等人見了一禮,接著。又拿出了一封公文交給了馬德。
“宋大人、趙大人。大家一起傳看傳看,看看這封公文是不是真的!”馬德接過公文,也沒有看。只是先傳給了曹寅,又接著叫了一下其他人。
“是真的!即墨縣令地大印,應當不會有假!”曹寅首先斷言,接著,其他人也逐個確認了這封公文的正當性。最後,公文轉到了徐祖蔭的手裡。
“既然這棺木確實是李毓昌的,來人,傳杵作……開棺!”
徐祖蔭接過公文也沒有再看。這麼多人都確認了,他就算否認也沒有用。唯有一邊緊緊捏著公文,一邊下令開棺。
“回稟諸位大人。棺木之內骨架齊全,腹部有數條肋骨呈烏黑之色,小人可以確定,李毓昌李大人確是中毒而死。”開棺驗屍有些惡趣味。馬德原先準備好的口罩也沒能讓躲過那種惡臭,被燻的兩眼發黑,至於曹寅就更加不濟了,哪怕在馬德附贈的口罩上又加了一條香味十足的絲制手絹,他也沒能擋住那種屍臭。而其他人,包括宋葷和趙申喬等人在內。沒有準備,更是不濟。當杵作從棺材裡用筷子夾出一根帶著黑斑的肋骨給大家看的時候,十幾名官員不得不中途退場。……都跑到堂後吐去了。
“李毓昌既是中毒而死,王彀,你還有何話可說?”驗屍完畢,棺材退場。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