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紫禁城奉先殿內,勞之辯跪在地上,不住地朝胤礽哀求道。
“書生你是怎麼回事兒?都到這節股眼兒上了,你怎麼突然反悔了?難道你怕了不成?”凌普攥著拳頭。在旁邊低聲喝道。
“我怕?凌大人。我勞之辯自從跟隨太子爺開始,這條命就不屬於自己了。有什麼好怕的?”勞之辯答道。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琦亮叫道。
“什麼意思?”勞之辯苦笑道:“二位,咱們相識也不短了。難道你們還不知道我對太子爺的一片忠心麼?我是怕咱們現在都是在皇上的手掌心裡。一蹦達,就會被皇上壓到五行山下,永世難以翻身啊!”
“你未免太小瞧咱們的本事了吧?豐臺大營,九門提督衙門,銳健營,護軍營,前鋒營……就是皇上真的有心算計咱們,咱們只有有一點兒轉圓的時間,也有一搏之力,何況現在皇上還不在京城?不在京城。就少了優勢。就算這回皇上是想誘咱們出手,我看也是自作聰明。”凌普叫道。
“皇上自八歲登基開始,便終日於殺伐之中行走,凌大人,咱們這些套路,難道你們以為皇上什麼都不知道嗎?毓慶宮的侍衛突然都換成了善撲營的人,這就是警告!不能亂來呀!咱們做地那些,要防地是那些意圖謀奪太子之位的阿哥,不是皇上啊!何況。你們如此行事,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而且,皇上不是一般的帝王,他在位四十五年,文治武功之鼎盛,威望之隆,乃古今罕有,如若事不成,只須他一聲令下,數萬兵馬必然倒戈相向。何況,前些日子皇上跟王損說地那些話,擺明了就是想故意激將,現在,我們如果沉不住氣,只會被皇上所擒。到時,你我難逃一死也就罷了,可太子爺又該怎麼辦?”勞之辯急切地說道。
“自古君若不仁,則臣子不義。父若不慈,則恕子難孝!皇上早就不把主子當太子了,咱們若是再不動手,說不定哪一天就真的萬劫不復了,自古以來,被廢的儲君哪有好下場的?你這麼畏首畏尾才是真正的害了主子爺。到時,主子遭殃,別說咱們難逃一死,就是你我的九族,也是性命堪憂!更何況,今晨開始,京城九門就已經開始嚴加戒備,現在後悔還得來及嗎?……勞之辯,我凌普小看了你,想不到你居然是個膽小鬼!”凌普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說道。
“主子,請您下令,先拿下勞之辯,奴才願帶兵馬,先控制六部,奪了這天下大權再說!”琦亮朝胤礽抱拳叫道。
“……”胤礽看了面前的三個心腹親信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琦亮和凌普立即撲上去把勞之辯的胳膊給扭到了背後,抓了起來。
“主子,萬萬三思而行啊,這沒什麼希望的,嗚嗚……”勞之辯還想再勸,琦亮和凌普早就身上抽出兩塊手帕堵住了他的嘴。
胤礽看著面前地景象,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了看大殿正面掛著的幾幅畫像,緩緩地跪了下去。奉先殿,故名思義,供奉的是大清朝愛新覺羅家的列祖列宗。大殿之上,從中間向兩邊,依次就是努爾哈赤、皇太極、順治三個人的畫像!
“祖宗寬恕。胤礽所作所為,非為權勢皇位,實求自保爾。胤礽自幼受皇阿瑪寵愛,深情厚恩無可報效。本應盡心盡力,侍奉左右,以分皇阿瑪之憂。可是,自吾被立為太子始,明珠即鼓動大兄爭奪儲位。吾念及兄弟情誼,不忍相爭,不住忍讓。然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一味忍讓,不僅未能讓大兄幡然悔悟,反而使得諸兄弟視吾為軟弱可欺,競相萌虎狼之志!為奪儲位,兄弟反目,相互詬陷,吾本集皇阿瑪萬千寵愛於一身,然數年來卻屢受磨難,反成皇阿瑪眼中之釘,肉中之刺!前些日子。太傅王損與侍讀朱天保見駕。皇阿瑪竟露欲改立太子之意。後又更換東宮侍衛,此等所為,乃故意逼使胤礽自請廢除太子之位耳!如此生死存亡之秋。若吾不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