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說中了。
沈白霜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移開了目光,低著頭誰也不敢去看。
“你當真以為我來此是為了看他的?你以為我嫉妒他嫉妒到失去理智,無論如何都想殺了他?”看著她,沈滄瀾的眸中毫不掩飾的惡意:“看見你這幅垂頭喪氣的模樣,真是讓我快活。”
“你既然這麼恨我,為什麼六歲那年拼死都要將我救起來?”
“原來你忘了。你以為六歲的你為什麼會獨自一人站在池塘邊上?”
沈滄瀾搖了搖頭,看著她像是看著什麼極為可憐的東西一樣。
“你只記得我救你,但你卻不知道是誰指使人將你推下去的。”
“你的一生,什麼都是假的。”沈滄瀾的指抵在唇邊,譏笑道:“顯耀的身世,天才的鑄術,你以為這些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那時候她在他的哄騙之下,殺了不該殺的人,犯了永無饒恕的罪。
他告訴她自己不是沈家親生,只是因為家主無女而收養而來。自己毫無鑄造天分,一切都是他暗中謀劃,讓自己產生的錯覺。
直到那個時候,沈白霜才知道自己竟會這般脆弱。
眼看著所有的東西都在眼前崩塌,所有的東西都在眼前被推翻。
“你不該是這樣的。。。。。。”
“那我該是怎樣?溫柔的對你笑,說那些都是騙你的,然後溫柔的摸你的頭?”沈滄瀾揚起了溫柔的笑容:“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以為我會這麼說?”
“夠了。這麼一直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好漢!”
一直沒有說話的楚烈鴻站了起來,皺著眉頭,表情十分的兇惡。
“楚公子本是強弩之末,如此虛張聲勢當真無礙?”沈滄瀾瞟了一眼他的右腿,笑容不改。
“與他無關。”沈白霜也站了起來,將他擋在身後。
“你當真以為我這般大度?他若不做聲,將他當做一個螻蟻一般的放過,倒也不無不可。”沈滄瀾冷笑一聲,道:“我可是當真討厭被人搶走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你他孃的再說一次?誰是你的東西?”楚烈鴻拖著一隻腿,表情一下子發狠了起來。
沈滄瀾諷刺的一笑:“她是誰的東西,輪得著你說得算嗎?”
“那不知道輪得著龍丘淵說得算嗎?”
那冰涼的聲音像是劃破了這膠著的氣氛,像是當頭澆下的一盆冷水,讓人生寒。
她踩著樓梯的聲音,一聲聲像是踩在誰的心頭。
龍丘淵還未站穩,一個熊似得的身影便撲在她的身上,差點讓她又從樓上摔下去。
她本來想過開口的第一句話,要如何說的漂亮,如何帥氣。
但被他這麼一抱,便一下子失了時機。只能被動的任由他抱著。
“老子想你了。”
“嗯。”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還真是裝,再次見面就對他嗯一聲,好像她多雲淡風輕,多穩重冷靜一樣。
也許這個時候,的確是冷靜比較好。
畢竟不是誰都會對感動人心的重逢的鼓掌叫好的。這世界上怎可能會有人因為你與愛人久別重逢,便抄著手等著你們互訴衷腸完了,再拔劍尋仇。
“他叫我來接你。”龍丘淵淡淡的對沈白霜說道。
沈白霜戲謔的笑著,一掃方才的狼狽:“你是來接我?還是來接誰?”
“接他,不用誰去求我。”
龍丘淵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只是伸手輕輕的握住了旁邊的人的手。終還是難掩心中的欣喜。
“當真是旁若無人。”沈滄瀾嬌笑道:“你當真以為你能全身而退嗎?”
“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