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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引出

上,認輸道。

“對他來說,不好。”

“對我們好,就夠了。”

清亮的眼眸越發森冷,謝釅起身負手而立,幽幽開口:“嵇聞道是生是死,事關大局,我比他還想知道。不管他是意外還是被有心人告知此事,我們都沒必要攔著。”

“你越來越不像我剛認識時的你了。”

在顧柔的隨口感慨中,踱步到燭火陰影中的謝釅冷笑一聲,眼中泛出一抹詭秘的神色。

……

是夜,丐幫主院,任瑤岸亦接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重主丐幫已近一月,丐幫已經面貌一新。幫中內鬥的頻率少了十之八九,除了執法一門,各門各舵已能暫且在豫州一同駐紮,平和共處。

然而,任瑤岸卻未更進一步,收回權力或立功樹威,反而越來越行蹤不定,鮮少插手幫中內務。

室中燈火明滅,她一襲綠衫,正望著手中蠟丸出神。

不用開啟,也能猜到內容。她眸深似水,凝視半晌,終究還是將蠟丸投入手邊的炭盆,待那火光中竄出一陣綠煙後,又取出置於冰水中。蠟殼融盡,露出了裡面的一張字條。

“拜月節前,務擒教逆。”

她騰地站起,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第一次浮起了躁意。

數天之內,教中連下三道密令,所言皆一字無差,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然而,對手武功與她同出一源,修為多了至少幾十載,想要捉住又談何容易?何況,她沒什麼可用之人,想要做自己的事,就只能假借旁人之手,她如何能輕易交出這僅有的底牌……

正出神間,身後傳來一點極輕微的腳步聲。她斂息凝神,握緊了手中短匕。

“是我。”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是教中與她位次相當的神官桑哲。任瑤岸放下戒備,緩緩轉過身。

“祭司踏足中原多日,卻仍未擒一人。主教大人知教坊詭計多端,命我來助你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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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跟到什麼時候?”

豫州官道上,三匹黑馬並轡而行,遠遠地跟著嵇無風和日前剛剛追上來苦勸哥哥回去的嵇盈風。

兩人自然朝著廣陵方向,與幽雲谷背道而馳。江朝歡和路白羽卻只是不緊不慢地尾隨,全無動作。

這日,顧襄終於忍不住了,不耐煩道:“早日捉了嵇無風回谷不好嗎?你磨磨蹭蹭的是何居心?”

顧襄自那日潛龍堡見江朝歡私毀密道,便真正寒了心,之後更是看他做什麼都有問題。

江朝歡卻反而一笑:“急什麼?嵇無風已是我們的掌中之物。用他來引出嵇聞道豈不是一石二鳥?”

他自然不能把嵇無風送到顧雲天手中,是而他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利用他來一解心頭疑惑,看看那嵇聞道是不是真的駕鶴西去了。

何況他也能料到,顧雲天為不墮聖教威名,絕不會讓路白羽回谷躲避,只怕不出三日,教中必有新的指令。

正出神間,顧襄不滿道:“嵇聞道都死了一年了,你怎麼總是胡思亂想。何況就算他沒死,在嵇無風兄妹數度遇險之際也從未現身,你怎知這次他就會引出來?”

“嗯,你說的對。”

一反常態的,江朝歡順從點頭。

“什麼?”因著他近日過於隨和的態度,顧襄有些發愣。

“僅僅嵇無風恐怕難以誘他現身,那如果讓天下人都以為他還活著,他還有躲藏的必要了嗎?”

“這是何意?”

“上次殺的,是五猖會吧。”

江朝歡目中閃過一道寒光:“當年追殺嵇家、害死嵇夫人的門派裡,如今以七殺殿聲望最隆。也該輪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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