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琢走了之後,宋羨身邊就沒有了旁人。
宋羨抬腳走向謝良辰。
謝良辰正與常悅說話,村子裡的那個繡娘被人殺了,幸好常悅他們去的及時,抓住了放了火的死士。
崔河看到那死士,心中更加明白嘉慧郡主的算計,這個謀劃中要搭進去多少條人命?看透了這些,崔河不可能再對嘉慧郡主有任何期望。
謝良辰看到宋羨走過來,開口道:“嘉慧郡主派來的那些人,死士不會開口說話,但那個示警的人應該可以上衙署將來龍去脈說清楚。”
宋羨頷首,看著謝良辰道:“有沒有傷著?”
旁邊的柳二孃突然發現宋將軍說話的聲音比方才溫和了許多,話語中透著一股的關切,她想要抬起頭看看宋將軍的神情,可是她卻不敢,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
謝良辰道:“沒有,常悅他們就在身邊,而且因為有示警,仲冬反應的也很快,我手裡的袖箭都沒能派上用場。”
站在旁邊的常安聽到謝大小姐說話的聲音,抬起頭看了一眼大爺。
他想起前幾日常悅讓人向大爺稟告的話:“謝大小姐帶著商隊遇到了山匪,大小姐動用了小弩、袖箭和鞭子,小弩直接射殺了兩人,鞭子也沒有落空。”
常悅讓人稟告這些,是想要大爺安心,謝大小姐比大爺想的更厲害,關鍵時刻有一搏之力。
常安在旁邊卻聽得心肝發顫,這哪裡是讓人放心,簡直就是往大爺心尖上灌滾燙的熱水。
身上帶著利器是為了防身,將利器都用了一遍那得有多危險。
果然他去看大爺時,大爺的眼睛中就多出幾分陰沉,若非大爺要親自見杜節度使,就會親自暗中保護謝大小姐了。
之後……大爺帶著杜節度使來邢州時,看杜家人的目光不善,顯然因為那些山匪是杜家指使的。
大爺一路上攆杜節度使走,就像是在趕鴨子,恨不得讓杜家的馬再長出幾條腿來,心中說不得嫌棄杜節度使年紀大了,大不如從前。
常安在旁邊戰戰兢兢,生怕大爺憋不住,與杜節度使打上一架。
不過大爺不會輕易饒了杜三也就是了,鬧到這個地步,杜三就算僥倖不死也廢了,免不了會被打板子受流徒之刑。
宋羨道:“那些山匪我們找到了,他們拿走的線穗還沒有出手,雖然不多,但總歸都是村子裡的人辛辛苦苦紡出來的,我會讓人帶回來。”
謝良辰聽到這裡立即道謝:“怎麼不多,好幾車呢,二舅因為那幾車線穗一直睡不著,若是他知曉這個訊息,定然心裡歡喜。”
宋羨沒話找話,想要繞開那些事,問問陳家村的人:“陳里正呢?”
謝良辰道:“二舅去了磁州,我怕那些人顧忌二舅在身邊,有意將他支開了。”
醉酒的那件事被眼前這些煩雜的人和事沖淡了許多,宋羨端詳謝良辰的時候,發現她的目光不再躲閃,彷彿適應了似的。
是個挺好的變化。
雖然到現在宋羨也不知道自己做過多少荒唐事,總歸肯定與平日裡不同,多幾次這樣的相處,不知不覺中就會越來越近,越來越熟悉。
宋羨道:“我在城外準備了個院子,一會兒你們去那裡落腳,等到杜三的事情解決了,再將這些人送去衙署。”
謝良辰點點頭。
宋羨道:“我將常悅和常安留給你,這邊離遼州近,眼線也多,以防萬一。”
常悅和常安都留給她?
說完話宋羨帶著幾個家將向前走去。
“宋將軍,”謝良辰看著宋羨即將遠去的背影,再瞧瞧常安一動不動地站在她旁邊,終於忍不住道,“宋將軍要去剿滅那些山匪?”
死士抓了,繡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