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跟個小娘們似的,都招自己討厭了。
他們出發得也挺早的,前面一個時辰倒也不熱不曬,後一個時辰日頭正頂,連路邊的樹木也不有全蔭到時,霍青風就覺得開始又曬又熱了,不過他仍是沒有撒手,繼續抱著,臉就背在人家的背上,背上很平坦,並無硌人的骨頭頂著他。
有那麼一兩次,他打起了瞌睡險些就掉下去了,要不是策馬的人及時伸後往後,擋了他一把,那真要摔個吃啃泥直接破相了。心知很危險之後,他再怎麼困也強打起精神,一直熬到了正響行午,兩人一馬都需要休息。
彼岸看起來像個常年在外頭的人,連休息的地方都找得極好的,離大路不遠,卻有遠離了大路因車馬經過煙飛塵揚的尷尬,蔭涼平坦。霍青風也管不了那麼多,囫圇吞棗般嚥下食物,喝了些水,往那草地上一躺,就真的睡死過去了,這個時候若是有個歹人,輕易能把他弄在這裡還能神不知鬼不覺。
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彼岸也搖了搖頭,最後靠著一塊石頭,雙眼卻彷彿看向了遠方,遠方的憂鬱都被他看來了似的。
霍青風一覺醒來,就看到這副模樣的彼岸,那注轉的眼神卻又那麼空洞,彷彿要將遠方的天空看穿似的,那種感覺,有點兒熟悉。
甩了甩頭,他弄出點水抹了一把臉,精神地跳了起來,發現屁股沒有想象中那麼疼痛,不禁高興地露了笑容走到不遠處的白雪面前,摸著人家愛不釋手。
“白馬白馬,你的唐僧呢?”
“……!!”如果人能懂動物,一定不難看出那白馬其實已經掛了黑線,很鄙視著這個人類。
大約是響起了聲音,那個專注於遠方的人終於收回了視線,投向一人一馬處,而被馬鄙視了還不自知的那個人正好也轉過頭來,撞上那有些空洞的視線時,怔了一下,其實他有很多疑問,可卻知道自己和人家還不是那麼熟,不應該問時就不問。
想了想,他決定先問些無傷大雅的,“彼公子,你為何要去陵安城?”雖然他有那裡的記憶,但的確是沒有去過的,現下倒是充滿著期待,但眼前這一身張揚的人,去那裡做什麼?
“遊歷。”彼岸很乾脆給出個答案,然後起身,那長長的衣袂隨風飛揚,紅得就像一朵……彼岸花?不禁抬眼盯著人家的臉看了,難道這人因為叫彼岸,所以才喜歡穿這火紅衣裳?
瞥了他一眼,彼岸問,“還有疑問?”
搖頭,然後又點頭,他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於是趕緊脫口而山,“我就是好奇,如果說錯了你也別生氣啊,你穿這衣……就不怕拖地弄髒?”他昨天還偷偷看過掛屏風上的這套衣,這質料就是好啊,居然不沾草不沾塵的。
將竹水桶塞回馬背上的袋裡,彼岸說,“不會。”
不會……不會怕髒,還是不會髒啊?
“上馬。”彼岸又出聲了,這次仍給他搭手,但沒有使力氣,所以有些嬌弱的霍青青爬了許久才爬上了馬背,弄得一額的汗,心裡還不忘誹謗:不就問了你兩問題嗎,至於這麼小心眼……
馬竄了出去,他連心裡的誹謗都不敢了。
“……那,你遊歷過很多地方嗎?”霍青風不想給自己太閒了就打瞌睡的機會,迎風問了問題,不過被風給吹散了,也不知人家聽到了沒有,他又說,“這個世界,很美吧?”
至少,比自己上一世所在的要美麗吧?沒有工業汙染,沒有人類的過份開採。
“嗯。”前頭騎馬的男人應了一聲,不知嗯的是遊歷過很多地方,還是嗯這個世界很美。霍青風自顧著繼續又問又說,“你還去過些什麼地方啊?話說,你為什麼願意搭乘我這個陌路人呢?你就不怕我是騙你,其實我一無所有?”
“……”前頭的人,並沒有回答,於是他繼續,“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