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又犯啥事兒啦?是不是思想問題”是不是作風問題?是不是領導老爸死了你沒給送禮?……”
我的手指開始發抖,腦門上的青筋開始跳動,渾身血液開始倒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家的佛爺罵啊!
於是手指一歪,打出了一行字——不發獎金的好處,然後我默默的如老僧入定似的對著那幾個字坐了一上午。
我的另一個同事沈墨走過來,環住我的脖子,用他那自以為高傲的語調說道:“喲,小無啊,又被扣獎金啦,哎,你們家本來就不富裕,你那同性戀的病也需要好好去治治,還有啊,你沒結成婚,可是禮金都收了,總得退給人家吧。”
我覺得胸口中了一箭,又中了一箭……萬箭穿心。深呼吸,我怕不能氣,越氣沈墨那小子就越得意。於是我開始哭窮:“是啊,我上有八十歲的父母,中間還有幾個年幼的弟弟妹妹在讀書,最重要的是我還要養一個如花似玉的男朋友,不如,你借我個百八萬的花花?反正你這麼關心我,一定不捨得讓我受苦的,對不對?”
“要不?我再犧牲一點兒?”
說完,我冷笑著反手將他按在桌子上,故意去掀他的衣服。本以為他會惱羞成怒,沒想到那小子雖然漲得滿臉通紅,卻直挺挺躺著沒有動,我忽然開始痙攣,不是吧,他以前處處針對老子,難道是因為……
“你,你個臭流氓,我要去投訴你!”沈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我衝了出去。我忽然感到悲哀,投訴?完了!
我重新坐回座位上,把之前的那行字刪除,改成了“不發工資和獎金的好處”。
6
6、同居 。。。
十點鐘例行查房,我穿行在佈滿鐵欄杆的走道里,一間一間的巡視牢房,其實這裡的牢房都很舒適,甚至如果囚犯有要求還可以得到一個腳底按摩器,幾個甲殼蟲的標本,或者幾打女人的絲襪。
我還記得剛來這兒的時候,對面的老犯人沈特兵曾經用磨尖了的假牙咬下看守脖子上一大塊肉,我就是接替那個倒黴鬼的位置,因為那個看守後來雖然傷好了,人卻瘋了。
沈特兵從此將注意力轉到我的身上,他同我達成了一項協議,就是每次我巡查時,他會問我四個問題,而我要認真回答。作為報答,他在監獄期間不會對我下手,也不會隨意鬧事。我有時候會問他,為什麼選中我,他笑著說因為我的嘴唇輪廓很美,他喜歡看它一張一合的樣子。
我曾經去查過他的檔案,他喜歡將受害者的一部分咬下來,然後拼成一張完美的人皮面具,因此我曾經考慮過要不要去美容院,將自己的嘴唇改醜,後來放棄是因為他承諾不傷害我。沈特兵的檔案裡曾經提到他說話十分講信義,他說不殺就一定不會殺。
現在,我同往常一樣的停在他面前:“早,沈先生。”
沈特兵喜歡有禮貌的人,他對禮儀有這近乎嚴苛的要求,之夢他彬彬有禮的跟我寒暄了幾句,然後開始問我問題。
“小三,今天似乎不太開心,為了什麼?”
我仔細的將話在心裡過了一遍,然後說道:“因為被扣獎金了,還要寫篇不發獎金的好處的文章。”
他笑了“似乎不僅僅是為這個,因為我覺察到你的一絲浮躁,你心裡有什麼疑惑嗎?”
我猶豫道:“有那麼一個人,我不懂他,也不懂自己要從他那兒得到些什麼,反正對他充滿了興趣。”
沈特兵的眼神幽深,彷彿可以看穿一切,他微笑著伸出手,停在離我手幾英寸的地方,用徵詢的口氣問道:“可以麼?”
我笑著點點頭,自從父親死後,沒有人像這樣同我談話。
他溫暖而有些蒼老的手摸了摸我的手背,像個慈祥的老者:“那就多去了解他,我想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