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去想。
“莫欺少年窮。”
這是哪個古人說的呀,分明是他自己杜撰的!
在閨房中坐了片刻,張靜修才止住了笑意,揉了揉微微泛紅的俏臉,整理好了儀容。
看著自己俏臉上的那一抹紅暈漸漸消失了,便又向著門外輕聲道:“備馬……回府。”
一轉眼,天黑了。
太師府。
隨著夜幕降臨,隨著大門緊閉,來送禮的,巴結的,辦事的……各色人等紛紛離開,太師府安靜了下來。
晚膳後。
張靜修從府中深處的小院中走了出來,蓮步輕移,在小院子徐徐踱著步子,抬頭看著天上繁星點點。
今天天氣很好,微風徐徐,吹在臉上十分愜意,可是她好似想起了什麼,便快步向著前院走去。
片刻後。
張府,書房。
張靜修站在書房外,稍一沉吟便整了整身上的裙釵,又敲了敲門,輕聲道:“父親。”
不多時。
房中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進來。”
張靜修便推門進了書房,看著正在斜靠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父親,斂衽一禮,看上去父親今日有些疲憊,氣也不太好。
瞧著略有些疲態的父親,還有鬢角藏不住的幾縷白髮,張靜修沒來由心中一揪,心中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便垂下了雪白的脖頸。
此時張居正睜開眼睛,和煦道:“有事麼?”
張靜修打起精神,柔柔的應道:“嗯……女兒有一事不明,正要請父親指點迷津。”
張居正儒雅而又威嚴的臉上,便露出溺愛的笑容,輕聲道:“但講無妨。”
於是張靜修沉吟著,思索著。
良久。
她才輕聲道:“靜兒今日與人爭辯,那人說士農工商,尊卑有序,雖上千年來都是如此,可是到如今……已不合時宜了。”
話說完了。
張居正不由得微微錯愕,奇道:“這話是誰說的?”
張靜修忙道:“是靜兒的……一位友人。”
張居正點點頭,想了想,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點什麼,最終卻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便他便又將身體斜靠在躺椅上。
又開始閉目養神。
一時間,這天下間最神秘的書房裡,陷入了奇妙的寧靜,不知過了多久,張靜修心中略有些不耐,便又抬起頭。
卻看到父親好似睡著了一般,不言也不語,只是手指不停的在椅背上輕輕敲擊著,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張靜修略有些失望,卻還是斂衽一禮,輕聲道:“父親請保重身體,早點歇了吧。”
張居正又應了一聲:“嗯。”
話說完。
張靜修便輕手輕腳的從書房裡退了出去,輕輕將書房的門掩上,明眸中又升騰起了朦朧的霧氣。
這問題……
連父親心中也沒有答案麼?
不。
張靜修很快將這個念頭從心中趕走。
父親英明一世,這問題他自然早有答案,只是不願說。此刻沈烈那張憨憨的臉,情不自禁的又浮現在她腦海中。
可是,想到他總是忤逆自己,頂撞自己,張靜修又氣惱的搖了搖頭,用力將那惱人的男子樣貌從腦海中趕走。
晚上,沈家。
回到家中的沈烈放鬆了下來,隨著天氣轉暖,日子過的一天天愜意起來。
沈烈索性打來了幾大桶水,就在院子裡洗了個澡,一桶冷水從頭上澆了下去,用皂角擦洗著身體。
任由成串的水珠,從已經成型的六塊腹肌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