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雋長的濃睫上落下日光晶瑩的光影,恍若所有的鐘靈毓秀都彙集在裡面。
終於,她決定遵循自己的內心,慢慢點了點頭。
趙懷義一怔,旋即勾起嘴角,雙手用力,復將她狠狠擁入懷中。
這一刻,心中仿若開出了一朵莫名的花,所有的仿徨,所有的猶疑杳無蹤跡了,羅浥塵擁著他,任憑自己墜入這巨大的欣喜之中。
然而這時,門外卻不合時宜地傳來一陣敲門聲。
羅浥塵一驚,慌忙從他懷中撤離開來。
懷中一空,趙懷義蹙了蹙眉,語氣有些冷:“何人?”
“主子,應天府尹大人到了,眼下正在大堂裡。”
沈大人到了?
頓了頓,趙懷義沉聲道:“知道了,我就來。”
腳步聲遠去,趙懷義捧著面前女子的嬌面,額頭抵上,壓著聲音:“等我。”
說罷,便放開了她,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羅浥塵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緩緩走到茶案邊,坐下。
直到幾杯茶水下肚,臉上的燥意才稍稍消解。
她抬起手,手指順著臉頰慢慢移到唇邊。
她如何就……
腦海中不由浮現起方才唇舌相依的畫面,臉“噔”地一下再次紅了個徹底。
而另一邊,出了門後,趙懷義同樣在回味方才的滋味。
果真如夢中一般,蝕骨銷魂。
一直到內堂,臉上還掛著笑意。
待走進堂內,便見一人坐在書案後,執著卷冊,眉目沉凝,而趙術則垂眸站在一旁。
坐著人正是應天府尹,沈知秋。
趙懷義走上前,抱拳:“大人。”
應天府尹為正四品,按理說,和皇城司觀察史一般官品,甚至,就職權來說,皇城司護皇城安危,比府尹的權柄更重一些。
沈知秋從卷冊中抬起頭,見到趙懷義,立即走下來,握著他的雙手:“懷義還是如此客氣,世伯還未祝賀你升遷之喜呢。”
沈知秋的父親與趙僅的生母是嫡親兄妹,加之其人風度翩翩,心胸豁達,趙懷義自幼便十分喜歡這位世伯。
趙懷義與他一同坐下,指著他手中的卷冊,道:“大人如何看?”
趙懷義將那艘船扣押下後,船上的嫌犯一併押進了大牢。
只是這案子比他想象中更為複雜,加之眼下在應天府界內,他不得不請來了應天府尹。
沈知秋扶著頜下鬚髯,臉上亦是肅穆:“沒想到大宋境內竟然暗藏著如此龐大的人口買賣生意鏈,如果不是懷義你抓拿住要犯,老夫還不敢置信。”
“那些人並不是主謀,真正的主謀是何人,現在還不確知。”趙懷義凝起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