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音,便聽到完顏阿克蘇發出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揉著肚子,阿九雖然不知自己怎麼又變成春捲了,但見眾人都在發笑,便知不是什麼好話,他偏著腦袋看了一圈,只發現阿牛哥靜靜站立著,沒像其他人一樣,便一個箭步跑過去,將頭埋進他懷裡,喃喃道,“阿牛哥,他們都取笑我。”
阿牛摸了摸阿九圓滾滾的小腦袋,他其實也在笑,不過慣來表情不多,這笑意也就不明顯。
“怎麼啦?生氣了?”完顏阿克蘇戳了戳阿九的小臂膀,見他沒什麼反應,不由開口問道。
阿九“哼”了一聲,將腦袋扭過去,就是不看她。
喲,還犯脾氣了,完顏阿克蘇低低一笑,將手中的孛婁置於他鼻下,濃烈的米花香惹得阿九抿了抿嘴,終於按捺不住揮出了他的小爪,完顏阿克蘇卻適時將手收了回去,吐了一個鬼臉道,“快來,小春捲!你若趕得上我,就把孛婁還給你,嘿嘿,這孛婁可真香啊~”
悠長輾轉的胡笛聲從遠處幽幽傳來,在西北廣垠的夜空下更加空曠悠然,趙懷義望著不遠處和一幫小鬼玩鬧的羅浥塵,冷月般疏朗的臉上慢慢漾起了淡淡的笑意。
等興盡而歸,才發現夜已深沉,於是,趙懷義決定在鎮上留宿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回。
客棧名曰,正好在歸雲閣酒樓旁,環境幽靜,只是客房只剩下三間,樓上兩間,樓下一間,於是羅浥塵和完顏阿克蘇一間,趙懷義和趙術一間,阿牛便和阿九住在樓下。
玩鬧了一天,眾人都有些乏了,於是便早早休息。趙懷義洗漱完,見趙術愣愣地坐在桌臺旁,神情迷惘,與平常迥異,不由問道,“怎麼了?”
趙術回過神,見是趙懷義,心裡糾結半晌,終於忍不住問道,“世子,您可知我進王府前的事情?”
趙懷義不妨他問的竟是這個,略略思索片刻後道,“你是元豐六年夏進的王府,此前我只知道你是孤兒,其他的還要查王府記錄。”
趙術點點頭,他所知的也是這樣。但今天的發現讓他有了新的疑點,索性這件事情不急,以後慢慢查詢總會水落石出。於是,他換了個話題道,“既然歸雲閣有問題,您為何不下令查封?”
屋外的風聲漸漸大起來,吹動著窗稜撲哧作響。寒鴉飛過光禿禿的樹枝,帶起一陣淒厲的悲鳴。趙懷義默了默,神情漸漸冷凝。
他也是剛不久從密報中得知川蜀一帶大的藥商這幾年來的確不間斷地向外提供過芸香草。售往其他地方的芸香草購銷記錄都很平常,也無甚可疑之處,但這些交易中卻有一條甚為奇怪,它的賬面記錄沒什麼問題,只是,運輸藥草的隊伍中間要換好幾趟,而每次交接的地點都是固定的,歸雲閣便是其中之一。這便是他今日要來小鎮的原因。
趙懷義走到桌臺前坐下,挑了挑燈芯,“如果眼下查封,勢必會打草驚蛇,不僅抓不到幕後之人,還會暴露自己,不如放長線等魚兒自己上鉤。”
“世子說的是。”趙術應聲道。
只是這家酒樓竟是胡人所開,難道真如預料一般,這些事情都是完顏阿骨打所為?但是營運酒樓,藥材無不需要州府層層審批,一個遼國附屬盟主的次子能打通大宋這些繁雜關卡?想到這,趙懷義又對先前的猜測有了一絲動搖。
正沉吟間,卻聽隔壁屋似有兵器相觸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深夜中顯得格外清晰,不過一瞬,便傳來女子低低的呼叫。
趙術剛要拿起手邊的佩劍,便見一道白影唆的一下出了房間,等他趕到隔壁,便見沉沉夜色中,趙懷義同完顏阿克蘇已同三四個黑衣人廝打起來。
趙術迅速加入戰局,這樣一來,局勢立即有了變化。眼見著黑衣人一個個倒下,僅剩的一名黑衣人瞅準了空隙,一個翻身,跳窗而出,不過,就在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