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阿克蘇止住了笑,將手抬到嘴邊,小聲說道,“那個脫牙大人把我二哥叫過去了,他們說是要出去狩獵,我這才偷偷溜過來的。”
羅浥塵想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嘴中的脫牙大人就是指拓撲崖,想到那一口明晃晃的大金牙,瞬間覺得這個稱謂再合適不過了。
完顏阿克蘇言罷又嘆了口氣,語氣有些低落,“羅姐姐,我二哥不久就要返程了,我也該回去了,便再見不到你們了。”
羅浥塵拉著她的手,有心安慰她,卻聽一旁阿九偷笑著道,“嘻嘻,阿克蘇姐姐怕是擔心不能再偷溜出來玩了罷。”
“才不是呢!”完顏阿克蘇給了阿九一個爆慄,瞬間便忘記了剛剛的悲傷,伸手便要捉他。
兩人正玩鬧著,就聽不遠處響起了一道噠噠地馬蹄聲,阿九一見來人,撒開小短腿興奮地跑過去。
趙懷義勒住了韁繩,淡笑著望著一路小跑而來的阿九,他今日一身胡裘獵裝,騎在青驄馬上,更顯得意氣風發。完顏阿克蘇抬眼小心地瞥了瞥馬上之人,而後微微低下頭去,這一番嬌俏地小女兒作態可不像她平時的做派,羅浥塵瞧了幾眼,心裡慢慢明白了幾分。
阿九跑到馬下,仰起頭對趙懷義道,“大哥哥,你是要出去嗎?”
趙懷義點點頭,便見阿九急切地說道,“大哥哥,帶我一起去吧,大北哥哥他們去喝花酒了,阿九也想去——”
“花酒?”趙懷義疑惑地望向阿九。
“是啊是啊,聽說花酒是一種很甜的酒,可好喝了,阿九很想喝的。”
“噗——”趙術在一旁不小心笑出了聲。
趙懷義抽了抽嘴角,拿眼神詢問羅浥塵。羅浥塵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並不知情的模樣。
趙懷義清咳了一聲,對著阿九道,“我要去附近的小鎮,阿九想去嗎?”
“想去想去的。”阿九趕忙答道,想了想又回身望著不遠處的兩人,道,“大哥哥,可以帶著她們一起去嗎?”
趙懷義望著一臉祈求狀的阿九,輕輕點了點頭。
完顏阿克蘇聽到可以去小鎮玩,高興得跳了起來,也不管方才矜持的那一套了,興奮地問道,“小鎮嗎?在哪?好玩嗎?”
趙懷義便將目光轉向了羅浥塵,羅浥塵想了想便道,“今日我和阿牛哥已說好一起過節,就不去了。”
阿九見狀,“噔噔”地跑到羅浥塵身邊,拉著她的衣袖,好不委屈道,“羅姐姐要和阿牛哥過節,就不和阿九過節了嗎?”
羅浥塵見一臉可憐巴巴的阿九,一時也有些不忍,畢竟這是來軍營以後第一次過節,她也不想和阿九分開過,就在為難時,便聽趙懷義沉聲道,“既如此,就把你大哥一塊叫上吧。”
聞言,阿九瞬間眼睛睜得大大地,一臉期待地望向羅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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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八月,黃沙莽莽,茅草紛紛。本是一派安詳的風光,卻被突如其來的馬蹄聲打破。
平直的小路上,當先出現的是一匹油光發亮的棕色駿馬,馬上男子握著韁繩一臉沉肅,而他身後坐著一位紅衣女子,女子不時用手比劃著什麼,顯得興趣十足。這女子自然是完顏阿克蘇了,而她身前的男子卻是鬱卒到快吐血的趙術。
他也不知怎的,一共三匹馬,這位完顏格格卻偏偏選中他這匹,選了就選了吧,坐在馬上還不安生,一會指使向東看蜥蜴,一會催促向西踏荒草,天知道他這匹只在戰場衝鋒陷陣的寶馬,卻被人使喚來做這種無聊事,偏偏他還無從反抗,誰叫人家是格格呢?
正在這時,又聽完顏小格格道,“棗酥棗酥,騎快一點,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趙術的臉沉了沉,他的心中在吶喊,到底是誰教這位格格的漢話,他的名字是趙術,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