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帖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連聲道:“在下怎敢痴心妄想,前輩之情,在下萬萬不敢領受。”
尹世昌道:“老哥也不必妄自菲薄,咱們這樣安排,只是要報答胡老哥適才以身試酒的恩惠。”
蘋兒怒從心起,一挺腰肢跳了起來,嬌叱道:“死胖子,爛嚼舌根,你是在找死?”
她雙肩穴道受制,只有下半身可以活動,叱罵中,向前欺上一大步,蓮足飛起,直向尹世昌左腰踢去。
尹世昌連眼睛也沒霎一下,順手一抄,已扣住蘋兒的足踝,輕輕向前一送,竟將蘋兒掉了個四腳朝天。
呂不歡驕指疾落,連點了蘋兒雙腿穴道和腦後啞穴。
這一來,蘋兒不僅無法動彈,連罵也罵不出來了。
尹世昌含笑說道:“胡老哥獲此如花美眷,今生夫復何求?縱然死了,也死得心滿意足。當然,咱們這樣成全胡老哥,除了補報你的一番厚情之外,並不是毫無條件的。”
胡一帖惶然道:“前輩的意思是——”
尹世昌笑得好得意,徐徐道:“當年韓少君殺了三妹的丈夫,使一他變成寡婦,又傷了四弟一條腿,使他變成殘廢,這仇恨,咱們少不得要在他的女兒身上依樣的報復,所以,咱們也要廢去她一條腿,也要她變成寡婦。”
胡一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尹世昌欲將蘋兒下嫁,只是為了要殺死自己,讓蘋兒變成寡婦而已,這主意既損又毒,真虧他想得出來。
尹世昌似也頗感自鳴得意.笑著又道:“咱們這樣做,一則報了韓少君的舊仇,二則報答胡老哥的恩惠,三則也將當年奪參的恩怨作一了斷,在咱們是一舉三得,在胡老哥是死而無憾,豈非絕妙好計……”
正說得口沫橫飛,突聽“蓬”地一聲,竟是呂不次莫名奇妙的倒在地上。
尹世昌驚道:“老二,你怎麼了?”
胡一帖微笑道:“他喝了迷藥酒,剛才又運氣出手,此時大約是藥性發作了。”
尹世昌駭然倒退兩步,望望自己手中那隻剛喝完的空酒壺,失驚道:“這酒裡不是沒有毒嗎?”
胡一帖點頭道:“本來是沒有的,但在下在試酒的時候,加入了那麼一小撮。”
尹世昌驚怒交集,上前一把抓住胡一帖的肩膀,正欲舉掌劈落,突然兩眼金星亂閃,“撲通”一聲響,也昏倒地上。
胡一帖緩緩站起身來,舉手整了整被抓結的衣衫,陰惻側笑道:“一個人最好別得意大早,尤其替人做媒這種事,往往吃力不討好,冬瓜湯沒吃著,反惹得一身閒氣。”
蘋兒目睹這些經過變化,芳心狂跳,驚駭莫名,她先前只覺得胡一帖卑鄙無恥,現在才發現他不但陰險詭詐,心機更深沉得可怕,比那笑屠夫尹世昌,不知厲害了多少倍。
轉念間,胡一帖已經施施然朝牆角這邊走過來,目注蘋兒,含笑問道:“韓姑娘,沒有受傷吧?”
蘋兒無法開口,只瞪眼望著他,不如他要如何對待自己。
胡一帖突然在她身旁蹲下來,伸出右手,向她臉蛋上輕撫摸一下,邪笑道:“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胚子,如果真的嫁給我胡某人做了老婆,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真虧尹胖子想出這種缺德的生意。
蘋兒既不能閃避,又無法出聲,只覺得那鬼爪般的手,摸在臉上冷冰冰的,令人心驚膽顫,羞怒難抑,心裡一陣急,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胡一帖卻詭橘地笑道:“韓姑娘不用害怕,我胡某人雖然稱不上正人君子,倒也不是好色的小人,何況我和令表兄還是朋友。論理我該替你解開穴道,救你一齊脫身的。但如今你已知道我的身份,多半也不屑再跟我做朋友了。咱們不妨撇開交情,彼此談談條件,你若願意,就連霎三下眼睛,我便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