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話頭,羅浥塵問起了汴京住宿的花費。
“尋常客棧50文一晚,若好一點的幾百文都有。”
羅浥塵點點頭,汴京物價貴早已在她所料之中。
恰這時,又來了幾位看診者,傅墉道了一聲抱歉便急急返回診區。
趙業這才對羅浥塵道:“羅娘子,你不去觀瀾苑嗎?”
觀瀾苑是趙懷義的私苑,也是為她安排的住宿之地。趙業不免疑惑,怎的好好的私苑不住,倒打聽起汴京的客棧了?
羅浥塵正好藉此時機言明:“回來的這一趟已添諸多麻煩,如今已到開封,便不好再多做打擾,世子那我過幾日會親自感謝,還勞煩趙業大人轉告一聲。”
趙業慫了慫鼻子,暗道,這小娘子的心思果真一天一個樣,前幾日還和主子難捨難分的,到了汴京,卻矜持起來了。
但他見羅浥塵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主子交代了,要把她安全地送到汴京,卻沒說讓她一定住進觀瀾苑。
小娘子有些想法,他也不能控制。
趙業抿抿唇,反正她日後都會在這家藥鋪看診,主子知道了地方,想什麼時候過來便可什麼時候過來,在藥鋪一敘,倒也不怕別人閒言閒語了。
如此想了一通,趙業也不糾結了。
既然此間事了,他還趕著回神龍衛向主子報到,臨走前,阿九拉著他不放手,他只得又和阿九說了汴京幾處好玩的地方,一再保證一有空就來和他玩,這才長舒一口氣,得以順利離開德濟堂。
羅浥塵坐了一陣,期間陸續來了不少看診的患者。初時還好,後面病患愈來愈多,大堂站滿了等著看診的人,藥童一人接方抓藥便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羅浥塵這才明白傅伯口中的缺人手倒不是一句客套之語。頓了頓,她拉著阿九走到了藥櫃前。
藥童不過十二三歲,頭上扎著兩個髮髻,看上去比阿九大不了多少,此時他正費勁地攀著最上面的櫃盒。
羅浥塵走上前,從櫃中抓出一把黃芩,放於秤桿上,不多不少,正好一兩。
藥童立馬感激地朝她道謝。
有了羅浥塵的幫忙,取藥速度立馬加快不少。
小阿九也沒有閒著,他幫忙將患者手中的藥方遞給藥童,又不時和他們交談,總之,有阿九這個小人精,現場的氛圍也活潑不少。
不多時,剛剛還侷促的大堂慢慢變得敞亮,看診的人拿著包好的藥材,俱是滿意地走出了藥鋪。
傅墉看完了最後一個病患,從看診簾後走出,見羅浥塵一會兒功夫已經操作嫻熟,取藥稱藥一氣呵成,以手為稱,拿多少便是藥方中需要的兩數,基本不會退藥。
傅墉看了半晌,也不免點頭稱讚。夏正則這個徒弟倒有一些本事。
正想著,卻聽門口傳來一聲呼喊:“阿爹,我回來了。”
幾人回過頭,卻見一人揹著光走來。
他著一身淡藍色杭綢直裰,身材高大,幾步便走到眾人面前。羅浥塵這才發現竟是一位俊朗的年輕男子,此刻他大汗涔涔,一臉風霜,想來是趕了不少的路。
見到他,傅墉臉上笑意更勝,藥童更是跑過去拉著他的袖子:“少爺,您終於回了,這次有沒有帶什麼好玩的東西?”
傅敬抹了抹額上的汗,見大堂中站了一位陌生女子,不禁問道:“這位是?”
傅墉還未開口,羅浥塵已經笑道:“傅大哥,是我。”
眼前的女子笑容恬淡,容貌清雅,雖然有些熟悉,但傅敬卻不記得自己識得她。
“小藥童。”羅浥塵又添了一句。
傅墉見兒子還是一臉茫然,在一旁笑著道:“她是你夏叔的那位小徒弟,此番進京,正好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