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請惠存。”陳樓微微一怔,一時間竟不記得自己現在使用的號碼什麼時候告訴過這人。他盯著上面的數字良久,最後還是抬了抬手指,把資訊給刪了。
而就在這家酒店後方的公寓裡,關豫披著浴袍,看著溼噠噠的頭髮在手機上落出一個圈又一個圈。一直沒有人回信,他又抬起手看看腕錶,確定自己已經發出去一個多鐘頭了,這才把手機丟開,走到了落地窗前。
時至半夜,窗外燈火零星,四周俱靜。他始終沒有睡意,叼了菸捲靠在那出神。簡訊提示音響起的時候他先是一愣,隨後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像是膝跳反射的青蛙一樣蹦了起來。
簡訊來信人卻不是陳樓。而是另外一個人:“家中有事,基金會的事情改日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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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豫兩年前成立了一個“春雨”基金會,剛開始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把自己的部分積蓄拿出來放那到處撒錢幹好事,結果原始資金差點就此揮霍一空。後來他終於意識慈善不能這麼玩,於是在關豫的引薦下高薪聘請了一位能人。
這位能忍頗有幾分儒雅氣質,做起工作來卻相當雷厲風行。他先是打造出了基金會的品牌專案:慈善助學及貧困兒童的醫療救助,之後又細化了專案管理的各個細節,錢款往來也十分清晰。關豫對他也有幾分佩服,只是他每次回國的時間都很緊,倆人約了幾次也沒見上面。
以前都是他有事,來去匆匆沒有時間。這次紅毛做主把他後面的安排都給清空了,對方卻有事情了。
關豫難以避免的想到這人年輕,似乎歲數比自己還小,如今在這一行做的風生水起又能得關峰親自引薦,或許有些恃才傲物的性子也不一定。不過對方往後拖延,他也不做勉強,趁這幾天回家看了看父母,又給自己剛會說話的小外甥帶了不少玩具。
關峰這兩年娶妻生子日子頗為美滿,原來的英俊紈絝一枝花現在也肥的褲腰帶一勒,肚子就兜不住了。他見關豫跟孩子鬧騰的歡實,還是老生常談道:“你還不考慮找個物件?”
這些年他眼見著關豫跟要昇仙似的把自己往死裡靠,又把錢大把的往慈善上花,跟隨時都可以斬斷紅塵一樣,心裡不是不心疼。後來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一家三口熱鍋熱灶的湊做一起,這種心疼裡便有多了一層同情的成分。
關豫把小外甥嘴裡含的一塊玩具摳出來,往一邊一扔道:“這玩具給他扔了吧,小傢伙什麼都敢往嘴裡塞,這種小件的不適合他。”
說到兒子,關峰立刻緊張的看了一眼,認清關豫丟開的東西后說,“晚上就扔,這是他姥姥買的小飛機,說你嫂子小時候就愛這個。今晚上老人家還得過來,看不見了難免多想。等她走了我再收起來。”他順著說了半天,見關豫低著頭隨手扒拉著別的,頓了頓才道:“你別跟我轉移話題,你怎麼打算的?總不能這麼單著一輩子吧?”
“我有數,這個你就別管了。”關豫沉默片刻,才說:“我這樣的,找女孩子結婚是害了人家,其實還不如單著。我這次回來估計就不走了,等手頭的事情穩定穩定,爸媽那邊就歸我管。你這些年為家裡付出了很多,以後跟嫂子好好過日子就行。”
關峰一時無話,只能低低地嘆了口氣。
當年他和現在的妻子結婚,幾乎遭到了周圍所有人的反對。關峰也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在夜總會坐檯的小姐,又拙又笨,姿色還相當一般。愛情這種東西很奇妙,有時候你設定了許多條條框框,並且在心裡早已經有了另一半的基本畫像時,可能另一個人的一抬手,一蹙眉,都會讓這些轟然倒塌。
他往年的浪蕩舊事被人說是風流不羈,而妻子的短暫過去卻是不能容於人的傷風敗俗。為此他差點和家裡人決裂,平日裡的生意夥伴,惋惜者有之,嘲笑者有之,肆意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