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為聖家長,你們下午一點去教育局,王局長在門前等著你們,”接待他們的李校長說。 ”謝謝校長,”韓母虔誠地說。 ”不要說謝了,”李校長歉意地說,”是學校沒把工作做好,多諒解,就這樣吧!” ”好的,我們走了,”韓為聖告辭道。 下午兩點考試,回到家裡,韓為聖一點餓感沒有,午飯沒吃也不餓。好不容易捱到該出發的時間,因為家的住處離教育局也就十分鐘的路程。 未經過世事的孩子,承受能力幾乎等於零,即便他不吃飯也不覺著餓,這種心情也殃及到他的記憶力,因為懊喪至極,他渾渾噩噩的像丟了魂。 教育局是一座二層的小樓,外觀看去有些破舊,那個年代在市內沒有幾座樓房,據說那個建築還是日偽時期留下的。 離老遠韓為聖和其母就看見有個矮個男人站在門口,他們走近後那人說,”你們就是李校長說的那個學生和家長吧?” ”是的,”韓母回道。 韓為聖的事我都知道了,教育局王局長說,”你還是正常考試,第三天上午英語口試,你直接去考場,我這面會做交代的。” 幾句話就解決了,多虧知道的早又找的及時,不然沒有口試成績,問題嚴重了。韓為聖還要趕往考場,母親也回家去了。由於出了報考偏差,韓為聖腦子亂了,剩下那幾科考的一塌糊塗。 事情都過去三十多年了,韓為聖依舊清晰地記得,那個局長平易近人的神態,已經刻在他的記憶裡,永遠不會忘記。 考完試,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這回考試考砸了,明年再考吧,韓為聖已打定主意要去重讀了,而且也讓家裡託人聯絡了學校,但卻不是他的母校,一想到它,他的心就不好受。 因為早已打算好要重讀了,就跟父親說要去幹臨時工,放假期間咋說也能幹一個月,畢竟是跑供銷的,認識人多路子廣,沒幾日就給他找了一份醫院的跟車臨時工做。 十七八歲,有一身的力氣,就是乾的活太雜,裝垃圾、卸垃圾、運貨、打官差,幾乎醫院能涉及到的活兒都幹了,唯獨沒有拉過死人,那期間他沒少看到死去的人。 一天有件事的發生,讓韓為聖記了一輩子,有個中學的體育老師領著學生去野遊,不料那個老師被一種叫做土球子的毒蛇咬了,當時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到了下午,被蛇咬的部位開始發黑,人也半昏迷了,就被學生送到醫院,趕巧韓為聖待著沒事,溜達到一個病房外,病房的窗戶是開著的,病床上躺著一人,他的四肢都插著藥管子,周圍圍了一圈大夫和護士,正在做搶救。 出於好意,韓為聖佇立窗外觀看,聽一個銀白鬍須的老大夫說,”這人怕是不行了,毒很快攻到心臟。”聽說人要死了,他趕忙走開,還沒到他休息的地方,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了過來,人沒了。 自從親眼看到那個情景,一個印記就刻在腦海裡,難怪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如此難以預料啊! 果真韓為聖去市裡英語教學有名的一所中學重讀,做了驗考後准許接收,從答卷看,他的英語水平要高於現高二學年最好英語尖子一大截,英語科任老師甚為欣喜。 上了不到兩個月,母校的一個科任老師把韓為聖的錄取通知書送到他家,是市內一所師範學校,學制兩年。 拿到了錄取通知書,家裡很高興,不料韓為聖為難了,去還是不去?不去,重讀後再考,起碼也得是個大專;去,不過是個中專,和大專不是一個層級,唯獨可取的是有了一份正式工作。 那個年代,師範校系公立學校,上學不收學費,還有助學金,畢業了給分配工作,相當於二十三級幹部,有人事局檔案。 哭了一場,韓為聖決定去了,雖然不情願,也不算吃虧,好賴是幹部身份,教書也累不著,以後有機會再深造,先去了再說。 當韓為聖跟英語老師辭別時,他看到老師眼裡的不捨,淚花就在眼圈裡,她失去了一個為她爭光的學生,每次模擬考試,他都比原校生英語尖子高出二十多分。 人生無常,還在上小學的韓為聖,馬上快五年級時,他的爸爸給他轉了小學,而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