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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搞混了,天缺搔首、再搔首,苦臉一張。

“咱們害她失了座騎不是?”他解釋,思緒再次收回,“跟一陣吧,反正順路。”很快定奪。

直至那時,他都還未見她廬山面目。

很顯然,她與傳說中相去甚遠。

御風而行似乎是妲己才有的能力,他們眼前的亡命公主──用走的還會迷路。

“啊!”尤其當她不經意回首,那奇醜相貌不但嚇得天缺再次出聲,連他也忍不住掉轉頭去;餘光瞥見,女娃娃正對來處咬指發怔……

呃,難不成她在林間迴繞半天,這才發現情況不對?

“她是誰?”天缺驚魂未定,拉著他咿啊許久才讓他將手勢看清。

東霖無豔該是姿容絕倫,即使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亦非誇張,為何此等模樣?

“唔,有意思的人。”半晌,他嘴上說。

心下亦惑。

觀望她慌張、茫然、哭喊、奔跑、跌跤、昏迷復醒……

最後終於收了眼淚,冷靜擇定去路。

七彎八拐,還是朝西。

從密林至聚落,他有十成把握她是公主。

笨拙無力的手腳說明她嬌生慣養。

不識時務的天真則驗證她打小幽居,沒遇過壞人。

市集上,小販漫天要價一顆珍珠一粒饅頭,她眨眼不眨。

每逢必問的行徑露了意欲,於是一群由北竄來的流民自稱西島之民,她還歡天喜地如獲親人。

原來,她真是無豔……

與妲己同是西島巫女之後,彼之國破出奔,原是預備返鄉吧?

只,西島在東南啊?她怎麼還傻傻地跟著人家往西走?

“咿唔呀啊……”身旁小子沒等他示意便追將出去,焦急更甚主人。

連日跟監,天缺不覺對這身分不明卻堅毅異常的醜娃娃頗具好感,若非他連番阻撓,那無豔也不會白走這許多冤枉路,苦厄嚐盡。

可……人各有命,事分徐紆,他只觀望,不想幹涉太多。

兀自沉吟,望江關緩緩往日落方向踱去。

這也是他的歸鄉路,沒得選地。

漸離東霖,再西便是熾煉河地,他們該南轉了。

“真是,補個糧要多久時間?天缺那小子鐵是又跑去探那無豔了!”客棧門口,望江關縛好行李,對著老馬自言自語。

老馬長嘶一聲,望著天缺行去方向,似懂人語。

“說起來,那女娃娃的確也怪可憐,只是……”他打了水,看著老馬喝著啪答啪答的舒服模樣,餘下話尾隱在心底。

身世背景養成他內斂謹慎的個性,即使親近之人,即使獨處,或許連他自個兒都遺忘了……他是人,有感覺有情緒會衝動會失控,貨真價實的一個人。

半月來,望江關始終用審視估量的眼光看望一切。

那東霖無豔的確比他預期間勇敢。

流民在她珍珠用罄後很快便露出猙獰面目,她沒了盤纏,成了真正流民。果腹之物,得用搶的,遮掩蔽處,得用搶的;弱肉強食,兇狠為贏,洞悉這人間煉獄,她很快便轉了另番接待。

就像張白紙,刷刷著色越沈越深。因為某種希望之故,她活得出人意表遊刃有餘,幾乎讓他以為責任已了,從此陌路,各不相干。

誰知──

“唔唔呀呀……”天缺快馬奔回,人還老遠,手語便惶急急張舞開來。

她要尋死?他讀懂一驚。

不是幾日來都好好的?狼狽歸狼狽,她夠聰明讓自己活好,他原篤定。

“救不?”天缺慌歸慌,行事間還是謹守交辦。主子叮囑過,此番前來,只為護人不遭枉死,其餘聽天由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