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東西咬出血痕。
痛是不痛,只小東西接下的舉動讓兩人一呆。
輕舔、細吮,鮮血低落在它白羽,以及無垢壇石。
“鬼!它是惡鬼!”錚錚伸手欲掐,卻教望江關下意識揚臂格擋。
“關哥哥?”她顫然。親見他好憂慮將它捧起。小白鳥莫名抽搐。
“你……”心頭古怪,一股又疼又憐卻不陌生的情緒讓他困惑萬分。“你到底……”啾啾啾,小白鳥突地彈躍直跳,奮然飛出他掌心。
然而卻似極大費力,或高或低……
“抓住那鳥!”淨苗頭人喊。“搗亂者殺!”流箭再起。
“哎唷喂!”刷刷──
四鳥分掠包抄,彷若護衛。
幾乎同時,兩朵怪雲從旁斜出,簇擁著,悠悠往水塘上方停佇。
只不過一瞬間的面面相覷──
“影子!鞦韆頂上有人!”人群忽喊,更懾。
那雲霧漸地教夕照透光,朦朧中隱約可見鞦韆竹架,竹架上隱約有人。
“這簡直欺人太甚!”錚錚怒極,搶執禮劍便跑,不管對方是妖是鬼,破壞她辛苦促成的婚禮便該謝死!
“等等,錚錚。”望江關隨後,眼光掃過臺前。
除了零落一地,除了少數讓箭弩所傷的呻吟,那五鳥似乎只想將人群聚攏,還有,他不解看著指尖已然凝結的血珠……
“是望家寨那醜丫頭!”雲霧漸清,緩緩露出一臉。
須臾間金光四射,她不知遭受何事,神色痛楚。
“菂菂!!”望江關狂了,直奔過錚錚。
人群阻隔,他索性飛身上樹,儀式用的繩索便綁在那兒,支點在水塘中央──
“顧我麼?”那小白鳥的眼色,他懂了。
“你明明愛我,你明明比敬錚錚還愛我!”該死,他怎麼便忘了這句話!
吼,野風呼嘯,百來雙視線極恐懼見證了無豔變身。
眼見她四肢抽長、枯發凋殘、五官崩裂、面板如鏽蝕斑駁。
眼見她眼耳鼻口依次成形、青絲驟生、雪膚覆體。
“妖、妖怪啊!”“沒穿衣服……”
她晃了晃,眼光在人群間梭巡,凝淚極美。
最後失重如花瑛飄委……直落地……
“菂菂!”鞦韆蕩過水塘,剎那間雲霧飄散──
“真好,你果然來了!”拚著最後氣力,她搭住他肩。
黑夜前最後一光,人人可見。
“醒醒,菂菂你醒醒!”那廂,望家新郎倌抱一裸女,忘情激切。
這廂嫘婺揮劍,狂笑間割裂嫁衣。
她是他生命中的意外。
抑或者,她的生命因他而扭轉?
望江關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人兒……
冥冥間早有答案。
子夜了。大牢裡陰風慘慘。
他下意識將雙臂圈攏,運功更急。
可別讓菂……無豔冷著了才好,她現在只圍了他外袍,衣內全裸。
沒想到毀容丹的解術竟如此傷身,搭她脈象,極微,便好似大病纏身的體質,呼吸亦孱弱委靡,好幾個時辰過去也不見醒來。
她渾身燒燙,而他手邊無藥。
“撐下去,你答應過不隨便死的!”望江關摟緊些,腦間自然便浮出醜菂菂越看越舒服的怪臉,不覺一怔。
極躊躇觀望眼前佳人,關懷比疼惜還多,擔憂更勝愛憐。
東霖無豔,原來是這般模樣……
除卻那依稀與妲己神似的五官、柔瀑般舒滑濃黑的緞發,一身彷彿野櫻染山的氣質該是唯她獨有,盈盈冷香,幽獨殊豔,直教人遠望欲近、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