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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審闢陽靜靜躺著,雖然神情安然卻面色蒼白,眉間依稀有因痛苦深蹙而留下的淺皺,雙唇如槁木般灰幹,衛節試圖喂水給他,但卻嗆了所以也只能看他渴著,楚鳳庭想了想,讓衛節取了些棉花裹在細簪腳上,沾了水抹在他唇上,又用抽了乾的空樹枝滴水餵給審闢陽,衛節喜得直誇“夫人聰慧”,楚鳳庭心裡暗笑:不過就是古版棉籤和吸管嘛。

見審闢陽漸漸睡去,衛節懸著的心才放鬆一些,映寒端了飯食進來,楚鳳庭一看是碧粳粥、面棗香餅和幾碟素醃小菜,忙喚衛節過來吃,又一想她在這裡總記掛著審闢陽,所以就讓映寒端去偏廳,衛節心有不捨但楚鳳庭催她去,也只好囑咐幾句方去了。

楚鳳庭在床邊坐下,輕輕替審闢陽掖掖衾被,看著他的面容漸漸有些出神:圓潤光潔的面龐,微微上揚的雙眉,一雙狹長的眼睛如上弦月般溫和明亮,高聳的鼻翼突顯英闊之氣,只是深紅的雙唇未免太小了些,不像男人倒有幾分女子的俊秀。

這樣溫和儒雅、滿腹經綸的男人,任憑什麼樣的女子見了都會心生好感,楚鳳庭也不例外,只是審闢陽一貫的熱情令她有些不安,審闢陽不單是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更是在一步步的探究著她心底最深沉的東西,楚鳳庭雖然知道他永遠無法企及,但是日復一日的相處,她的防線似乎開始慢慢動搖,所以也只好故意疏遠冷落他,希望可以挫退他洶湧不能自制的情感。

楚鳳庭不由想起白天的情景:那個吵嚷的匈奴人名叫冒頓,在月氏與審闢陽相識,兩人一見如故異常契合,當下就結拜金蘭以兄弟相稱,前幾天接到審闢陽的書信,冒頓日夜兼程趕到洛陽,審闢陽求他務必將呂雉帶走,卻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赴死之舉,只說稍後自己會趕往匈奴與他會合。

冒頓依約來接人,卻見呂雉遲遲不出來,奈不住性子就要進驛館,守衛見他剽悍威猛且不像中土漢人,堅決不放他進去,冒頓看是審闢陽手下也不好動粗,只能高聲叫喊希望審闢陽聽到可以出來相見。

待楚鳳庭出來,冒頓的雙眼不由發直,半天連大氣兒也沒敢喘,楚鳳庭以禮相待,冒頓好容易回過神,聽楚鳳庭問起此事的來由,哪還能藏得住,一字不漏原原本本的交待了個清楚,楚鳳庭聽完請他暫且在驛館休息,冒頓不依定要帶楚鳳庭離開。

楚鳳庭和他拉扯不過,只好將審闢陽自傷一事告之,冒頓急得暴跳如雷,楚鳳庭靜心好言相勸,暗示如果審闢陽見到他,還會依約而行必然性命不保,冒頓無法只好聽從楚鳳庭安排,楚鳳庭讓他先行離開驛館,並替自己送一封書信前往長安。

“我不知道你與呂姐姐有何等的過往,讓你不惜一死來換取我的自由和安全,這份情我自然感念於心,但只可惜我並不是你心裡的那個人,倘若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你又會怎樣對我呢…我不可能接受你,但是我也不想你恨我”…

長安,城中異常熱鬧,外來進城的車馬絡繹不絕,百姓們不知是何事,只聽說是皇上選秀,詔令各封國擇送本地年滿十三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嫻淑端麗的待字良家女子,前往都中以備充盈六宮之選。

各國的家人子被安排在別宮暫住,正是青春少艾的一群女孩們,初次見到別宮的繁華錦繡、富麗堂皇,都歎為觀止心慕不已,便有三五結群聚黨的隨意閒逛著,嘰嘰喳喳笑語喧闐好不熱鬧。

一個家人子說道:“你們聽說了沒有,皇上到現在還沒有皇后呢”,另一個接話道:“就算沒有皇后,也輪不著你啊,且不說有個元配呂夫人,就是宮裡還有個曹夫人呢,你瞎操什麼心!”,又一個家人子左右張望了一下,神神秘秘的低聲道:“我倒是聽說,皇上不立皇后,是嫌呂夫人曾在楚營做人質,曹夫人未嫁皇上前是個寡婦,都是有損顏面之事,所以遲遲未決”,一個家人子突然恍然大悟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