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開他，他們不是賊子。”阿牛撥開人群，站到周莽身側。

阿九見阿牛哥來了，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大聲喊道，“阿牛哥，快救救我！”

周莽冷哼一聲，將鉗制的力道又加重幾分，嘴中不客氣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大能人來了，呵呵，看來你和這些小賊是認識的？”

聽這小兵的口氣，似乎十分不屑阿牛哥，羅浥塵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都跟你說了不是賊子了，你聽不明白？”完顏阿克蘇柳眉倒豎，被周莽的大手捏著，似乎骨頭都要碎掉，她不適地動了動手臂，奈何卻沒有撼動分毫，只得強忍著痛意，怒目而視對方。

周莽其人人如其名，沒讀過幾天書卻有一身蠻力，又與新兵營統領有些親戚關係，平素在營中橫行霸道，無人敢得罪他。前幾日阿牛被折將軍選走參與比賽，一時在新兵營中名聲大噪，隱隱有蓋過他的趨勢，周莽內心卻極其看不上阿牛，一來他是最後入營，二來他的力氣也不及自己。他覺得落了面子，就此盯上了阿牛，想乘機找他麻煩，沒想到他還沒動作，人就自己送上門了。

也不知這鬼小子使了多少銀子，倒叫折將軍選走了他，真真兒可惡！如此想著，周莽咬碎了一嘴銀牙，對著完顏阿克蘇怒道，“給我老實點！”

阿牛察覺到完顏阿克蘇的不適，皺了皺眉，努力平聲道，“周兄弟，這中間恐怕有什麼誤會，你先放開她們，她們真不是賊子。”

“哦，誤會，什麼誤會？不是賊子，又和你認識。難道——”周莽冷笑一聲，“是你的情妹妹？”

此語一出，四周鬨堂大笑，阿牛連忙擺手，不自然地低下了頭，完顏阿克蘇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她怒極而道，“你嘴巴放乾淨點，小心我告訴我二哥！”

“哦，你二哥，是誰啊，說出來嚇唬嚇唬我們，啊？”周莽嘴巴咧了咧，全然不放在心上。

“我二哥就是——”完顏阿克蘇張了張嘴，話到一半卻停下了，她咬了咬唇，一臉鬱悶。

“哈哈，說呀，你倒是說呀，怎麼，說不出來了？”周莽望著兩人說不出話的模樣，只覺得心中的一股惡氣終於發洩出來。

羅浥塵瞧了片刻，心裡也清楚了這完顏格格怕是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的身份，她想了想，張開嘴道，“他們——”

“周莽！”

與此同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一側傳來，恰好蓋住了羅浥塵的聲音，眾人紛紛回頭，見趙術翻身下馬，邁步前來，而他身後，趙懷義騎在青驄馬上，正冷冷看著他們。

眾人大驚，紛紛退開幾步，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阿牛瞥了來人一眼，退開幾步，復又規矩地低下了頭。

周莽見周圍人都散開了，心中雖有些詫異趙懷義竟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見他冷眼望著自己，只得訕笑地低頭行禮道，“趙大人，您怎麼來了？”

趙術望了望他懷中猶自掙扎的阿九，冷聲道，“這兩位是主子的朋友，並不是盜賊，請放開他們。”

周莽心下微驚，很快便鬆開了手，嘴中連忙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只是這位小賊，不，小娘子舉止鬼鬼祟祟，小人才有所懷疑，剛要上前盤問，她便一鞭子打過來了，小人並非有意為難！”

“你，你胡說！”完顏阿克蘇揉了揉手臂，臉上帶著盛怒道，“明明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捉人，我才揮鞭子的！”

“這可冤枉小人了。”周莽狀似惶恐，“小人見您不肯說名字，加之前不久軍中出過奸細，這才謹慎了些。”

“你！你！”完顏阿克蘇用手指著周莽，氣得說不出話來。

趙懷義沒想到周莽如此能說，完顏阿克蘇的身份不便公開，繼續下去也沒什麼結果，又見眾人都低著頭，但耳朵都巴巴地轉向這邊，低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