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個吧。”羅浥塵開口。
“不用擔心,我豈是那般小心眼的大夫。正好,我還可以研究一下這藥膏的用料呢。”羅浥塵眨眨眼,略帶頑皮地笑道。
趙懷義抬起手,颳了一下她的秀鼻,嘴角噙著笑:“小聰明。”
油燈突然“呲”了一聲,室內陡然明亮了不少,羅浥塵想起方才的黑衣人,不由問道:“那些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偷襲官船?”
頓了頓,趙懷義的目光再次凝起:“應該是為了滅口。”
“有人不想讓官府知道他們幹下的罪惡之事,便僱了死士。”
“難怪那些黑衣人一進門便說東西在哪,想來他們要找的東西應該是那些賬冊吧?”羅浥塵問。
趙懷義點點頭,臉上一片凌然。
賬冊他已經秘密遣人先行帶回汴京了,為的就是防止有人中途盜取。但沒想到,那些做得更絕,不僅想要拿回賬冊,甚至將嫌犯都滅了口。
一時間,他想到了遠在大名府的趙業。他那裡,不知是否也遇到了劫殺。
看來,他這一次果真搗了某人老巢,有人坐不住了!
夜已深,一場驚嚇過後,羅浥塵撐到現在已是十分疲乏,趙懷義見她眼底的青紫,不禁站起來,柔聲道:“你早點睡吧,我先走了。”
見他轉過身就要離開,羅浥塵不禁開口問道:“你呢,今夜你睡哪?”
她佔了他的船艙,他又去哪裡睡?
趙懷義邁步的腳倏然頓下,他勾起嘴角:“那麼,一起?”
他眼眸中流出的意思太明顯了,羅浥塵慌得擺擺手,“這,這怎麼可以。”
見她一臉羞赧,趙懷義只捏了捏她的臉頰:“不用操心我,你快些睡吧。”
說完,便提步出了房間,反身輕輕關上艙門。
趙懷義出去了,羅浥塵隱約聽見他囑咐門口計程車兵小心守護。
揉了揉被他捏過的臉頰,羅浥塵靠著軟枕,小心地打量這間小小的艙室。
原來趙懷義住的地方和她差不多,除了睡覺的窄榻,櫃子,書桌,兩三樣東西下來,便將他這間船艙佔得滿滿當當。
羅浥塵慢慢躺下來,扯開了一旁的被襖,蓋在身上。
被襖有一股清淺的氣息,淡淡的,卻十分好聞,正是他身上的味道。
這種感覺,好像自己又被他環抱一般。
雖羞赧,但卻十足的安心,羅浥塵打了一聲哈欠,終於抵不住濃濃的睡意,閉上眼,在他淺淺的氣息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