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繼續道,“我有日正巧碰到娘娘她在為長平候衛青大破匈奴白羊王、樓煩王,全甲兵而還慶賀,她當時見到了臣還曾邀臣一起舉杯同慶。臣想著娘娘她既然有這般胸襟,那證明她早就已經痛悔從前的過失,一心一意都只是為了陛下和我朝興盛著想了。既是這樣,她又怎麼可能在宮中做出暗害皇后的勾當呢,其中只怕有些誤會也說不定啊。”
劉徹不語,過了一會兒忽然抓住了重點,坐直了身子怒道,“你曾和阿嬌一起在宮外飲酒?在哪裡?什麼時候的事情!你膽子大了,阿嬌她可是朕的,朕的前皇后!”
“唉,陛下,息怒,息怒,臣不敢啊,就是同慶了一下我軍大勝匈奴。便是在陛下也去過的那家西市酒肆,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娘娘她帶著侍女在那裡歇歇腳,正巧看到臣,臣就站在一旁飲了一盞,一共就說了三句話就離開了。”
劉徹有些不信,早就覺得東方朔對著阿嬌有些過於熱情了,沒想到他們還挺有交情,曾宮外同飲不說,要緊時刻,東方朔還能挺身而出,仗義講情。
黑了半天臉,對於人家為了破匈奴之事同慶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只得揮揮手,“行了,你回去吧,那事朕已經查清楚,是和阿嬌沒什麼關係,朕已經送她回了長門宮。”
東方朔擦擦汗,垂首退下,暗道自己這回可真是夠意思,如此仗義,就憑這個,陳嬌日後也再不該因為自己曾得罪過她的母親而奚落自己。
將東方朔打發走了之後,許久沒有露面的姑姑館陶大長公主又來求見。
她的訊息比東方朔靈通些,已經得知劉徹將女兒送回長門宮了,因此見面就大讚侄兒英明之極,沒有被後宮中那些女人的小伎倆所矇蔽,阿嬌已經夠可憐的了,若是再無故蒙受了這等不白之冤,那可怎麼活啊!
然後自然就是求陛下嚴懲栽贓陷害之人,劉徹被煩得頭疼,說道要是抓出來是誰幹的朕自然會嚴辦,只是現在還沒有查出到底是誰,姑姑你就不要著急了。
館陶大長公主不明白了,“還沒有查清楚?那陛下是怎麼就知道阿嬌她,不是她……”
劉徹敷衍道,“阿嬌她這兩年性情很好,朕信得過她。”
館陶大長公主一聽,十分高興,“可不是,我也這麼覺得呢。唉,我年紀大了,有些囉嗦,若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陛下你可別介意。我想著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親厚非比一般,陛下你看在阿嬌她這些年小心謹慎,沒有再犯錯,也沒有再惹你生氣的情面上,赦了她吧。接回來,不拘什麼,隨便給她個品級,只要她下半世能得陛下些照拂,別要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終老在長門宮中,我也就再無所求了。”
劉徹一口氣憋在胸口,若不是面子上實在下不來,他就要直言告訴姑姑了,是你女兒自己對冷宮情有獨鍾,當初被貶去長門,她自己可是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的!
陛下在這邊十分煩惱不提,陳嬌在長門宮中擔心焦慮了數日之後卻有大喜。
韓嫣秉承著萬事先盡她的一貫作風,帶著人從徐州琅琊郡回來後先不回朝稟報,剛到長安的頭一晚不進城去,而是將手下人等都就近安排好了,他自己便掩人耳目的來了長門宮。
80 春宵一刻真的值千金
“韓嫣!你可回來了!”陳嬌看到忽然出現在長門宮中的韓嫣時高興之極,頓時笑逐顏開,一掃這些日的陰翳憂慮心情。頗想仿效上次見面時的做法,衝上前去直接撲倒,可惜這回沒有能說得過去的好藉口,只得悄悄想一下過過乾癮。
韓嫣在外奔波了幾個月,容顏不見風霜憔悴,反而是更精神了幾許,十分挺拔的站在當地,衣著穿戴也還是像以前一樣細緻考究,用陳嬌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帥得沒邊兒了。
從頭到腳看那是長身玉立,言談舉止間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