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新娘對新郎甜甜一笑,堅定地回答。
「sir,請問你願意娶你身邊的這位女士為妻,在往後的歲月裡,相互扶持,相愛相敬,幫助彼此成為更完美的人嗎?」
朱萸聽著牧師的祝禱詞和新娘的宣誓,往日的記憶抑制不住地湧上了心頭。
濃烈的悲愴情感驀地撲面而來,她無法自控地哭嚎了一聲,繼而一發不可收拾地越哭越響亮。
哭聲四散在教堂裡,驚得正打算說誓詞的新郎也目瞪口呆地停住了。
整個教堂的人,都向朱萸望過來。
在一片灼熱的目光裡,她雖羞慚,但還是停不下哭泣聲,只能赧然地說著「rry」,打算穿越過身旁的人群,離開教堂。
可她剛移步時,手腕就被緊攥住。
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道把她緊拉向他,跌入他永遠為她敞開的懷抱。
他沒一句多言,只是扳正她的頭,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她深深相吻。
也以吻封緘她的哭聲。
她被這突然的吻弄得措手不及,還尚存著理智,還記著這是別人的婚禮。
她想要推開他,他卻箍緊了她的腰,不容她落荒而逃。
教堂忽然一片寂靜無聲。
突然,有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在教堂裡漸漸擴散開來,引得所有人都逐漸回神,為他們鼓掌。
怔愣的新郎也回過神來,大笑了起來。
他絲毫不介意被這意外打斷了他的宣誓,帶著笑意看向新娘,在如雷的掌聲裡,旋過頭,在她耳邊,以只讓她一人聽到的音量說:「我願意,親愛的。」
隨後,也不甘落後地托住她的臉,深深一吻。
教堂裡的眾人看見這一幕,也笑起來,鼓掌鼓得愈加響亮。
掌聲與笑聲縈繞在教堂裡,久久不散。
入夜之後,新娘新郎換了便裝,包下了惠蒂爾唯一的一家酒吧,在這裡宴請遠道而來的各位好友。
幾步啤酒下肚,大家都開始鬧騰起來。有人衝上舞臺,開始彈吉他;有人擠入人群,開始拉人跳舞;有人抓起酒瓶,開始到處拉人喝酒……
在一片喧鬧裡,朱萸和郭雁暉卻安靜地坐在吧檯裡,注視著這群快樂得忘乎所以的人們。
並非是無法融入,只是想好好享受他們兩人的獨處時光。
何況光看著這些人,不需要加入他們,也會覺得很幸福。
「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走?」朱萸晃動著酒杯,聽著酒杯裡的冰塊碰撞,發出輕響,「我好丟人。」
「要丟人,也是我更丟人。」郭雁暉舉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cheers,丟人快樂。」
朱萸笑著和他碰杯:「丟人快樂。」
他們喝了一杯又一杯。
朱萸雖然臉有點微紅,但郭雁暉能感到她根本沒怎麼醉,才發現又一件不對勁的事:「今天這麼能喝了?那一天,你怎麼在潛店一杯倒了?」
朱萸笑而不語,又碰了碰他的杯子,一口飲盡杯中酒。
「原來又是騙我的。」答案昭然若揭,他也笑著舉起杯子,再陪她飲一杯酒,「小騙子,只會騙我一個人。」
啤酒瓶空蕩蕩時,兩人聽見身後爆發出一波尖叫與喧囂聲,不禁都循聲望去。
原來是新娘開始閉眼,準備扔捧花了。
郭雁暉看著簇擁著新娘,又笑又鬧的人們,突然福至心靈地想到一個問題:「朱萸,你還欠我一個答案。」
「嗯?」她是真的喝得有點醉了,朦朧著眼,看著他,「什麼答案?」
「你還沒告訴我,假的能不能成真?」什麼都做過了,他現在才想起討一個名分,「你早該給我答案的。」